王軍蹙著眉頭,聽她罵得過分了,提醒她,“苗苗!”
“你幫你爸媽你就去他們那邊,讓他們做給你吃做給你喝,睡在他們那邊,你打我電話乾什麼,腦子有屎啊?”
王苗苗罵人毒,還沒等許明昌說出下半句,掛了電話。
王軍唉聲歎氣,“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好好講話怎麼罵人,你怎麼跟你媽一個德行!”
“胡說八道什麼,你還不把胡子刮了?在這磨磨唧唧半天不得動身,一個男人要出門了就賴賴賴的!”
王軍撇了撇嘴,“你這麼罵明昌不對的。”
於珍香白了他一眼,王軍進屋刮胡子去了,王子陽也掛了電話,走過來,“怎麼了,你跟姐夫具體怎麼回事?”
“沒什麼,他有病,神經病!”
一邊罵,一邊發抖,眼淚掉下來,抬手擦了擦。
於珍香很想說,你看你當年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把日子過成這樣,知道後悔了吧,如果聽我的收二十萬彩禮,至少手裡還有錢,何至於受這種委屈。
話到嘴邊,沒說出口,“要不今天你就彆去了,回去跟明昌好好說,三天兩頭的鬨也不像樣,夫妻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再說吧,不著急。”
於珍香不好再勸了,忙忙慌慌的進屋,將存款整理了一下。
和王軍這些年省吃儉用的,養活一兒一女,偶爾兩人打打麻將,幾十年的夫妻了,手裡存款加起來也就十六萬,其中兩萬還包括借給王猛的兩萬。
實打實的算,能湊出來的錢也就十六萬塊錢,可以去借,但借的要還。
按照於珍香的打算,女方十萬彩禮,剩下的六萬買點金鐲子,金項鏈,再借幾萬辦個婚禮,差不多就圓滿了。
到時候能回來幾萬塊錢份子錢,給兩夫妻以後生孩子用,他們再湊湊把欠的債還了,兒子的終身大事也就敲定了。
打心裡對熊燕的初中文化不滿意,但兒子喜歡,胳膊擰不過大腿。
買了點禮品,車子開往鄉下,到了半路上看到了個銀行,於珍香讓停車,大家都有點懵。
隻見她拎了個紅色帆布袋子進去,取了十二萬塊錢出來。
王子陽有點無語,王苗苗也被雷到了。
“媽,你乾什麼呀,哪有你這樣的?”
“定下來就趕緊把錢給了,十萬不行就給十二萬,剩下的錢再借一借。”
“太誇張了。”
“你懂什麼,這是我們的誠意。”
王軍沒睡好覺,躺在後座張著嘴睡,倒的時候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於珍香一臉嫌棄,將紅色袋子打了結放在後備箱,車子就停在熊燕家的院壩門口。
鄉下院壩大,停個兩三輛車綽綽有餘。
熊父熊母還是跟之前一樣,客客氣氣的,“你們好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的,親家母,親家公,給你們買了點東西。”
“太客氣了,進來坐,進來坐……”
“叔叔阿姨。”
“熊燕啊,幾天不見變白了……”
王子陽拉著熊燕的手,熊燕怕她父母看見,趕緊將手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