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不得無禮。”
許莫辭隻好帶人讓開,老太爺的人將他們攔住。
顧星野站起身往中間走去,隨後單膝跪在地上。
“顧總!”
許莫辭衝出人群到顧星野身側單膝跪下:“老太爺,子川少爺的腿是我廢的,和顧總無關!”
顧誠盛:“真是主仆情深啊!陳管家!請家法!”
“是。”
顧星野側頭看著許莫辭:“帶著兄弟們出去。”
“顧總......”
“不準去找宋清歡!”
許莫辭從地上站起身,帶著人離開了彆墅,在門外等候。
陳管家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上麵蓋著紅布,在顧星野身側停下,麵對著老太爺那邊,將紅布掀開,陳管家從盤子上拿出狼牙棒,將盤子遞給一旁的保鏢。
客廳中央鋪著深色地毯,顧星野單膝跪在毯麵邊緣,黑色西裝褲膝蓋處壓出死褶,挺括的後肩線在燈光下繃得筆直。
陳管家站在三步開外,手中狼牙棒的烏木柄泛著冷光,磨圓的鐵錐凸起在光線下投出細碎陰影。
顧誠盛:“三十棍!”
陳管家:“是!”
第一棍落下時,西裝麵料發出沉悶的“嘭”聲,男主雙肩微顫,左手悄然攥緊成拳,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第十棍砸在肩胛骨時,他喉間極輕地滾過一聲氣音,隨即被牙關死死咬住,額前的碎發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潮意。
第二十五棍揚起的間隙,地毯纖維沾著他滴落的冷汗,暈開一小片深色,可他始終沒挪動半分,連單膝跪地的姿勢都穩如磐石。
直到第三十棍的餘震消散在空氣裡,他才緩緩垂下脊背,後背處的血痕早已變成巴掌大的深色斑塊,順著脊柱的凹陷向兩側擴散。
陳管家:“三十棍,畢!”
顧星野強製著身體站起身:“老太爺,打也打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眾人沒說話,顧星野轉身往外走。
身後老爺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怒自威,像冰錐砸在地上:“站住!”
拐杖在地板上重重一頓,震得茶幾上的玻璃杯輕顫:“顧家教你殺伐決斷,是讓你對外時寸土不讓,不是讓你把刀對準自家人,對準一個父母雙亡、在顧家屋簷下討生活的孩子!”
他抓起桌上的茶盞,卻沒擲出去,隻是重重頓在桌麵,茶水濺出幾滴:“顧星野,你今日廢了子川的腿,明日是不是要把顧家所有礙你眼的人,都一個個除去?!”
男人頭都沒回的,回了一句:“老爺子多慮了,孫子不敢!”
留下這句話後,顧星野抬腳離開彆墅。
許莫辭見男人出來,立即上前扶著他,視線往後看,看到了他背上的西裝已經比原來的黑色更深了一大截:“顧總......”
“沒事,走!”
保鏢立即給兩人撐傘。
許莫辭將顧星野扶到後座坐下,自己進到駕駛室:“顧總,我們去醫院吧。”
“又不是沒受過傷,去公司。”
許莫辭啟動車輛駛出老宅:“顧總,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因為當初你說過宋家的人一律不見,但夫人的父親已經在公司樓下等了你三天了。”
“告訴他不見,讓他滾回去,派兩個人看好他,去寶禦。”
“是。”
車輛開進地下車庫,許莫辭和一個保鏢扶著男人到達頂層套房。
顧星野將外套脫下,趴在床上,許莫辭立即拿來醫療箱,用剪刀剪開他的白色襯衫,露出底下翻卷的皮肉。
“顧總,這次老太爺不分青紅皂白下手太狠。”
“拿塊毛巾來。”
許莫辭將毛巾遞給男人。
“上藥吧,”話落,顧星野將毛巾放在嘴裡。
許莫辭拿起沾有碘伏的棉球放在傷口處,顧星野強忍著沒有哼出一聲。
終於,許莫辭將所有的傷口都塗完了。
“宋清歡,現在在做什麼?”
“夫人現在應該吃完午飯了。”
“轉告她,我晚上去接她。”
許莫辭十分擔憂地看著男人的傷:“顧總,你的傷不適合去那種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