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夫人拍拍漆與墨的手,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心軟,讓孩子接納他。”
漆與墨反握住她的手,“他連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問一聲,可見虛情假意。”
她牽著婆婆往前台走,“媽,您以前說過,日子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掛在男人身上的。現在孩子出生了,裴家就交給我和裴述,您可以放心做您想做的事了。”
裴的夫人明白兒媳的意思。
她這一生,被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困住。
現在,可以放棄大夫人這個身份,做回她自己了。
“媽懂你的孝心,其實,有你們陪伴在身側我就很滿足了。話說回來,你們結婚後,一直沒有蜜月旅行,孩子有我和育兒嫂帶著,你們計劃著去哪裡度個蜜月再回來。”
“知道了媽,咱們先招待賓客吧!”
百日宴過後緊接著又是一年一度清明節。
今年開宗祠迎下一任接班人入族譜是族中大事。
這一次由裴述發家主令,召集裴氏家族各分支回京。
時隔一年多,族譜再次開啟,連帶著將新進門的媳婦和新出生的後代入譜。
漆與墨手執家族玉印,親自執筆在下一任家主欄裡寫下:裴澈。
並將玉印蓋在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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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頻山上的櫻桃又熟了。
漆與墨讓人搬了張竹塌擱在院中的櫻桃樹下。
午後穿堂風掃過,枝枝葉葉摩挲出沙沙聲。
漆與墨躺在樹下一粒一粒銜櫻桃吃,回味兒時的光景。
裴述工作忙,沒法去很遠的地方度蜜月。
夫妻倆就在櫻桃莊園小住幾日,過幾天沒孩子的清淨日子。
早上天邊泛著蟹殼青,裴述鬨漆與墨起來。
“老婆,今天帶你去看日出,快起來!”
昨天他回集團處理些事,夜裡才回來。
洗完澡還濕著一身水汽就鑽進被子裡鬨她。
主院這邊不許女傭夜宿,隻有他們倆人。
明淨的夜空皎月高懸,白雲悠悠。
莊園裡清淨,林間夜鶯的啼哭格外明顯,混著院內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倒分不清誰的更婉轉。
裴述鬨了漆與墨一會兒,見她還不肯動身,去衣櫃裡拽了條毯子裹住她,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