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說話,車裡很靜,隻能聽見輕微的胎噪音。
氣氛一路壓抑著回到頤苑,車子進入地庫剛停穩,漆與墨急著推開車門下車。
裴述看著她慌亂的往電梯廳疾步走。
不緊不慢跟在後麵下車,關門,上鎖。
他人高腿長,在電梯門開的一瞬間,腳跟腳進入電梯。
電梯門合上,茶色玻璃映出兩道離得極近的影。
裴述垂眼看著前麵臉色發紅的女人,輕抿著唇,等著她說些什麼。
漆與墨微垂著頭,剛才淺嘗到的香甜久久盤在唇齒間。
現在離得近,不光嘴裡,鼻子裡也充斥著那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氣味。
有些魄人,也有些惑人。
感知到他的視線,抱著鮮花的手指指骨泛白,不敢與他對視。
心裡打定了主意,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一件寬大的大衣落在肩頭上,重量大的有些驚人。
她恍然抬頭,對上男人深深的眸子。
“電梯裡冷,彆凍著。”
她遲遲嗯了一聲,又小聲道謝,“謝謝。”
剛才急著下車,她的大衣在臂彎裡沒穿。
經他一說,隻穿一件羊毛衫確實有點冷。
裴述將她的拘謹和不自在看在眼裡。
剛才的行為,受內心驅使也好,受當時的氛圍蠱惑也好,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他不會給她退縮的機會。
“漆與墨,”他溫聲叫她,往前邁了一小步,貼近她,“剛才……”
電梯到了,漆與墨慌忙奔出電梯,急急忙忙驗證密碼開門進去。
將玫瑰放在玄關櫃上,脫掉鞋子,來不及穿鞋就往房間跑。
裴述不緊不慢跟著進去,看她的樣子心下好笑。
能起漣漪就行,就怕連他的吻都沒感覺才叫糟糕。
他瞥了一眼餐桌,上麵擺著幾個保溫袋。
帶上門,不緊不慢換了鞋子,拿上她毛茸茸拖鞋放在次臥門口,敲了敲門,“鞋子我給你房門口了,羊肉湯已經送來了,你出來吃吧,我忙工作了。”
他折回主臥關上門,站在門口聽外麵的動靜。
等待一小會兒,次臥的門開了,聽聲音,應當是開了一道縫,確認他不在外麵之後才開大了些。
之後又是關門聲。
裴述笑笑,強扭的瓜不甜,先讓她有個準備。
他挪步去衣帽間摘配飾,衝了個澡,去書房忙工作。
月光從全景窗裡打進來,照見門口一道驚慌又無措的影子。
直到對麵徹底沒了聲音,她才倒退著倒回床上,滾了滾,發現不屬於她的衣料。
糟了!
大衣忘記還給他了!
她捂著臉,懊喪地抱著膝蓋坐在月光下。
思緒煩亂,弄不清剛才半路上,那個倉促的吻,是不是真的。
他又是處於什麼樣的心理做出那樣的行為。
一夜糾結,各自入夢。
第二天,漆與墨刻意比平時晚了很久才出門。
晚上特意準點下班,打算吃過飯就待在房裡不出來了。
她還沒到地庫,好久不聯係的姐姐發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