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指好似燙手一般驟然抬起,停頓片刻緩緩收回。
裴述扭頭看身邊的人,墨色的眸子裡寫滿不信,“你……”
對上漆與墨淺淡的眼神,忽而長出一口氣,語氣變得不確定,“她是不是做過什麼,傷害過你……”
漆與墨不在意地笑了下,“倒也……算不上傷害。”
誰在乎誰受傷,她又不在乎,談不上。
她朝門內投去一眼,“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
裴述深深看著她,在她眼底沒找到強撐的倔強,心裡有些失落。
他想看她緊張他,但又不想她受一點傷害。
糾結矛盾的情緒最後化作一聲道歉。
“對不起,我該早點弄明白這件事的。”
漆與墨表現得依舊雲淡風輕,“沒關係,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隻不過她一直對我占了你夫人的位置不滿,這一點有點煩。”
一個節點打通了,許多事都有了答案。
裴述很失望,從小當妹妹看待的人,為了自己那點小心思,一直在說謊。
“我去跟她說清楚。”
他開門進去,門自動關上。
漆與墨輕呼出一口氣,抬手貼了貼額頭。
好像又開始發燒了。
裡麵的事她不感興趣,沒必要再在這裡待下去。
她轉身往外走。
穿過人來人往的門診大廳,繞過急診室,從門診側門出去。
剛出門,險些跟一個人撞到。
“抱歉!”
她急忙道歉,擔心撞到病人出事。
抬頭一看,“霏霏?”
再一細看,她臉上落了好些傷,鼻青臉腫的,顯然被打了。
漆與墨緊張起來,“你怎麼了!誰打的你!”
見到朋友,金霏霏所受的委屈決了堤,捂著臉哭起來,“與墨…嗚嗚嗚…”
金霏霏長得好看,氣質冷傲,平時就一清冷美人,不怎麼愛說話,喜歡各種軟萌的小動物。
她這樣的人,不可能跟人起衝突。
漆與墨忙上下查看她,“到底怎麼回事!除了臉上,身上還有沒有傷?”
金霏霏哭得一抽一抽的,“是…是喻向安那個混蛋,他……他在外麵養的女人上門挑釁,還把我的豆豆從樓上扔下去了……嗚嗚嗚……19樓啊,那麼高!豆豆死…死了…嗚嗚嗚……”
她咽了咽眼淚鼻涕,“我……我氣不過就跟她打起來了嗚嗚嗚……”
豆豆是條雪納瑞,長長的睫毛,長得軟絨絨的很漂亮,跟了她好幾年的。
把它弄死了,不等於剜她的肉嗎!
漆與墨心跟著揪起來,忙攬住她,“好好好,不哭不哭,先去檢查下身體,之後我們再想辦法替豆豆報仇!”
她牽著她往裡走。
“請問是金霏霏嗎!”
突然的,一道帶著威壓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頭,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手持執法記錄儀詢問,“有人報警說你故意傷害,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金霏霏渾身一緊,又氣又怕,“她把我的狗丟下樓摔死了,還惡人先告狀!”
漆與墨拍拍她,“先彆激動,吵鬨沒用,我陪你走一趟。”
兩人跟隨警車到達派出所。
剛一進去,裡麵坐著的一男一女望過來,男的謔的一下站起來衝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
“金霏霏!你牛啊你,還敢打人!瀟瀟懷孕了你知不知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了孩子,你就給我進去吃牢飯吧!”
他動作太快了,漆與墨和金霏霏都還沒反應過來,霏霏就結結實實挨了他一巴掌。
本就紅腫的臉又添新傷,還是即將結婚的未婚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