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細思極恐。
男人的心思藏得可真深呐!
見小姨清醒地應對渣男,漆與墨慢慢放下心來。
可看見她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又揪起來了。
幾十年的感情,不似夫妻勝似夫妻,怎麼可能說割舍就能割舍得下呢!
漆與墨的心都皺了,能擰出水來。
她走到小姨身邊,握住她的手,“小姨!”
林肆雲強撐著握住外甥女的手。
“我沒事。”
而後又對孟一舟說:
“一舟,就到這裡吧,能同行這麼多年,也是緣分。我不否定我們曾經愛過,但多年消磨,也所剩無幾了。”
孟一舟有氣無力的站起身,滿眼傷痛,“肆雲,我不是因為想要團團才跟你求婚的,是因為……因為我們的孩子……”
“你住嘴!”
林肆雲像是被戳到痛處,突然爆發。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就這樣吧!你們都走吧!”
她板著臉下逐客令,不再看他們。
孟一舟深深看她一眼,收起戒指往外走。
周淨芳想替自己辯解幾句,又沒敢。
抱著孩子灰溜溜走了。
包廂裡隻剩她們倆。
林肆雲泄出一口氣,像被抽走了定神的魂魄,軟軟跌坐在椅子裡。
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裴述看見一家三口走了,找過來。
看見漆與墨身上的禮服臟了,立刻聯係人再送一套過來。
又見林肆雲神色不對,輕聲問,“小姨,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去休息?”
這麼多年,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想當年,二十出頭,爸爸媽媽聽聞噩耗相繼病倒了,她一個人北上處理姐姐姐夫的喪事。
帶回兩個外甥女。
回去之後也倒了。
那時候那麼難都挺過來了。
一個男人而已,縱使有些難以割舍,那也不至於擊垮她。
“我沒事。小墨,待會兒你換好衣服,我帶你去敬酒。”
今天的來客很重要。
在南方,一切宴席都是商業活動。
壽宴固然喜慶,但借這個機會謀事才是正理。
漆與墨拉住她,“是不是那年?”
她沒頭沒腦的問,弄得林肆雲一頭霧水,“什麼那年?”
漆與墨突然就哭了,“孟一舟剛才提到你們的孩子,是不是就是爸爸媽媽車後之後的事!”
她哭得抽起來,“你當時懷孕了對不對?”
她記得,小姨帶她和姐姐回外公家之後就病倒了,休息了一個月身體才恢複。
漆與墨失去爸爸媽媽,擔心小姨也丟下她們走了。
守著她不肯回自己房間。
關於小姨的事她都格外留心。
記得那些天她吃的什麼,喝的什麼,不能捧冷水。
小時候不懂小姨什麼病,隻記得這些細節。
她還記得,姐姐饞,看見小姨天天換花樣吃好吃的,她偷喝了給小姨的羊肚菌母雞湯。
挨外婆拿雞毛撣子滿院子追著打。
幼時的不懂,現在回憶起來,一切都能對上。
一定是那時候,小姨流產了。
一個不好的猜測湧上來。
她胡亂抹了把臉,“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明天就去。”
她懷疑那次流產,小姨一直沒再能懷上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安生了。
“好了,哪有那麼誇張。小姨沒事。彆哭了,臉都花得不能看了。時間不早了,你快些整理好,陪我去敬酒。小述你也一起。”
“知道了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