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我剛泡了茶。”喬蔓青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
鐘雯接過茶杯，手指不經意地摩挲著杯沿，“你找我有什麼事？”
喬蔓青在她對麵坐下，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聽說今天排練時，方婉玉故意在你獨舞的部分放錯了音樂？”
鐘雯的手指猛地收緊，茶水差點濺出來，“你怎麼知道？”
難道喬蔓青一直在監視自己嗎？
“互助中心的工作讓我認識了不少文工團的人。”喬蔓青輕啜一口茶，“我還聽說，方婉玉這幾天給團裡每個人都送了小禮物——除了你。”
鐘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她放下茶杯，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她這是想孤立我？”
“不僅如此。”喬蔓青傾身向前，壓低聲音，“我聽說她向方師長提議，文工團應該去舊迎新，說某些老隊員思想陳舊，跟不上時代步伐。”
“她敢！”鐘雯猛地拍桌而起，茶杯被震得叮當作響，“一個剛來的新人，也配評價我？”
喬蔓青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隔牆有耳。”
鐘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坐下，但眼中的怒火絲毫未減，“她還做了什麼？”
“前天晚上，她請了團裡幾個骨乾去國營飯店吃飯。”喬蔓青悠悠的說，“昨天中午，她又"恰好"帶了進口巧克力分給大家。”
“哦對了，還有人說看見她私下找團長，建議重新選拔領舞.....”
鐘雯臉色陰沉，心情跌落到穀底。
這些手段她太熟悉了。
當年她就是用類似方法，排擠掉前任台柱子的。
“她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鐘雯冷笑一聲，“太天真了。”
喬蔓青觀察著鐘雯的反應，知道火候已到，“鐘雯，想穩固自己在文工團的地位嗎？”
鐘雯狐疑地問，“你有什麼辦法？”
喬蔓青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其中一頁，“這是方婉玉最近一個月的行蹤記錄。”
“每周三下午，她都會獨自去城東的一家裁縫店，停留至少兩小時。”
鐘雯眼睛一亮，“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喬蔓青合上本子，意味深長地笑了，“不過，如果能‘偶然’發現文藝兵私自改裝軍裝，或者與地方人員有不正當接觸......”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推開，沈麥冬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到客廳裡的鐘雯，明顯愣了一下。
“鐘雯同誌？”沈麥冬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屋內氣氛瞬間凝固。
鐘雯迅速調整表情，站起身露出標準的社交微笑，“沈團長好，我來找喬同誌請教一些互助中心的工作。”
沈麥冬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顯然不信這套說辭。
但他隻是點點頭，沒說話。
鐘雯識趣地告辭。
喬蔓青送她到院門口，鐘雯壓低聲音道：“我知道該怎麼辦。”
喬蔓青微微頷首，目送鐘雯離開，轉身時卻發現沈麥冬就站在身後，臉色陰沉得可怕。
“進來，我們談談。”他聲音低沉，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