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麥冬一個激靈坐起身，掀開被子一看，床單已經濕了一大片。
“羊水破了！”他聲音都變了調，手忙腳亂地穿衣服，“青青彆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隔壁房間的宋雅芝聽到動靜，披著衣服就衝了進來。
“要生了？”她一眼就看出情況，立刻轉身去拿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麥冬，快去發動車子！”
張素芬和喬存糧也被吵醒了，兩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
張素芬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急得直搓手，“這，這咋還提前了啊！”
沈麥冬已經穿好衣服，二話不說就把喬蔓青打橫抱起來。
喬蔓青疼得蜷縮在他懷裡，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肩膀。
“青青，堅持住，我們馬上到醫院。”沈麥冬的聲音在發抖，卻強裝鎮定。
宋雅芝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親家，你們也快跟上！”
深夜的軍區大院靜悄悄的，隻有沈麥冬的吉普車發出刺耳的啟動聲。
喬蔓青躺在後座，宋雅芝和張素芬一左一右扶著她。
“深呼吸，青青，彆緊張。”宋雅芝一邊給兒媳擦汗一邊安慰道，“媽生麥冬的時候也提前了，沒事的。”
張素芬卻急得直念叨，“這大半夜的，醫院有大夫嗎？可彆出啥事啊......”
車子一路疾馳，不到十分鐘就衝進了軍區醫院。
沈麥冬抱著喬蔓青衝進急診室，值班醫生立刻迎了上來。
“羊水破了，宮縮三分鐘一次。”沈麥冬快速彙報情況，聲音因為緊張而發緊。
在這之前，他特意和軍區婦產科的醫生請教過，所以對所有流程還比較熟悉。
醫生檢查後臉色凝重，“胎兒頭圍偏大，產婦骨盆條件一般，建議剖腹產。”
“剖腹產？”張素芬一聽就急了，“那咋行？好好的肚皮劃一刀多遭罪啊！再說萬一劃到孩子可咋辦？”
宋雅芝連忙拉住親家，“親家母，現在醫療條件好了，剖腹產很安全的。”
“不行不行！”張素芬固執地搖頭，“我們村王婆子接生一輩子，從沒聽說要剖肚子的！”
喬蔓青疼得臉色煞白，卻還是強撐著說，“娘......聽醫生的......”
醫生催促道，“家屬快點決定，再拖下去對大人孩子都不好！”
沈麥冬二話不說拿起同意書就簽了字，“醫生，有任何情況一定要保大人！”
張素芬還想說什麼，被喬存糧拉住了，“老婆子，彆添亂了，聽醫生的！”
護士迅速推著喬蔓青往手術室跑，沈麥冬緊跟在後麵，直到被攔在手術室門外。
“家屬在外麵等。”護士說完就關上了門。
走廊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紅燈亮著。
沈麥冬像困獸一樣在門口來回踱步，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
宋雅芝拉著他的手安慰，“彆擔心，青青身體底子好，會沒事的。”
張素芬卻蹲在牆角抹眼淚，“造孽啊，好好的閨女要挨一刀......”
喬存糧蹲在她旁邊悶頭抽煙，被路過的護士訓斥後才趕緊掐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麥冬的軍裝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突然，手術室裡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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