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植物產生意識,是否也會像動物一樣,擁有領地意識?
它們或許會驅逐,或是絞殺,存在於周邊的生物,所以原本蓋在森林裡的動物,被逼的無處可躲,隻能侵襲植物相對較少的城市。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世界的生物鏈,就是徹底顛倒了。
人,動物,植物…變為了,植物,動物,人……
大自然似乎計劃了一個專門針對人類的計劃。
一個清除人類的計劃。
“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彆的事,有關於動物的事情?”
短發女人見夏暖陷入沉思,敏銳的通過剛才的三言兩語,推測出答案,她雖然是詢問,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是,但隻要多觀察觀察,你們也會發現異常。”
夏暖沒有否認,動物變異不是秘密,隻要留心都能觀察得到。
“等等,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短發女人突然靈光一閃,她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同事,目光灼灼。
“你們還記不記得實驗室裡的白鼠,在大水來後不到一個星期它們就死了,但那一個星期它們的身軀日益龐大。我們都認為是這段時間,小白鼠發胖了而已,所以沒有仔細觀察過,但現在想想,它們的生長速度也很異常,就像是實驗室周圍的植物一樣。”
短發女人越說越興奮,她的雙眼晶亮,一點都沒有麵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有的隻就隻有探索欲。
“記得是記得,但植物已經夠危險的了,如果再有動物產生變異,這世界還有人的可以組織地嗎?”
年長的男人常常歎了口氣,對女人如此興奮的態度,表示無奈。
“怎麼不行呢?我們研究植物有些困難,但研究動物應該沒有想象的那麼難吧,隻要能解開,它們能夠短時間內進行變異生長的原因,就有辦法解決兌付它們。”
就著這個事情,幾個科研人員,相互爭論了起來。
他們旁若無人探討起來,唾沫橫飛,全員忘記了,屋裡還有兩個陌生人。
科學狂人?科學怪人?
夏暖覺得無論哪一個說法貼到他們身上都毫無違和感。
他們從一開始的學術爭討,慢慢的變成了困難總結。
實驗室所在的地方,彆的都還好說,就是周圍的植物太多了,再加上目前看不到動物,他們如果想要針對動物進行研究。就必須要按照原定計劃搬家,可要是搬家的話,那些針對生物研究的儀器就無法帶走。
夏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想法,竟然在這裡聽了那麼久,終於聽到了重點,她清咳一聲,放大聲音
“或許,我知道你們該去什麼地方,我現在所住的地方非常符合你們的要求,但周圍隻有我那一處能住,現在那裡聚集了不少人,如果你們需要的話,也可以選擇加入,不過我那裡也不是什麼的人都能去的,有些事情我跟你們說一下……”
夏暖把莊園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其餘人倒還好,最先開口講話的那個男人突然跳了腳。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占山為王了?你這種做法,跟自立門戶當個土皇帝有什麼區彆,我很不讚同你這種做法,同時我也覺得加入你是非常危險的,我們可都是正經人,可不想等天災過去之後,被安上一個叛徒的罪名。”
男人正義凜然,剛才還算和尚的眼神,如今變得凶悍起來,就算是在打量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
夏暖無語,同時又覺得這個人挺好的,雖然直了一些,但這樣的人隻要得到了他的忠誠,就能受益很久。
“這位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什麼戰山為王的想法,不是,我要分裂出來,而是我們被拋棄了,不得不抱團取暖,我隻問你們一個問題,被困在實驗室裡那麼久,可有人向你們伸出援手?有你們這樣極其有價值的高知分子都被扔在那個角落裡,不聞不問那麼久,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又會引起他們多少注意?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有救援,很多人都被安排到了那邊的大廈上,知道他們後來的結局如何嗎?他們餓的快要瘋了,被逼無奈,隻能自尋出路,但又被管控起來,無法離開,他們身上所在的財務毫無用處,隻能去輪船上購買一些溢價極其嚴重的物品,他們沒有任何其他能獲取金錢的渠道,帶來的錢花乾淨了就沒了。
最後他們無奈,想搶了輪船上的食物,吃飽肚子,又被人無情掃射,生命徹底終結,你不妨現在就去輪船下看看,那裡到底埋了多少枯骨,能聽到多少冤鬼的哀嚎。”
夏暖語氣陰森冰冷,透過他的話,這些人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千上萬的人死亡,看到了磊磊白骨堆積成山,也看到了他們又餓又絕望的麻木神情,以及……他們最後的凶狠與反抗後被激烈的報複。
他們並非消息閉塞之人,而像他們這樣的科研人員,能接觸到外界消息的途徑比夏暖要多得多。
實驗室裡其實也早有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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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不聽有人呼喚他們,確認他們是否存活,有多少人存活,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他們等待救援。
他們日複一日的盼啊盼,卻什麼都沒有盼到。
被扔在實驗室裡自生自滅,同樣也是被逼無奈,隻能出來尋找出路。
他們被拋棄了,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也是一個無法逃避的事實。
男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如果他們真的被拋棄了,那夏暖的行為無可厚非,人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活下去了吧,更何況人是群居動物,獨木難支,一人難行,這個道理誰都懂,大家抱團取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他低著頭仔細思索了很久,還支支吾吾的說道:“抱歉…是我反應太大了,我們確實也很久都沒有收到救援的信息了,所以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這裡的最高決策人,因為身體原因去世了,再然後有人填補上了這個職位的空缺,但自從那開始,對我們的呼喚和救援就停止了,我感覺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死了,被篡位了唄,還能有什麼,新上位的人不願意在意我們的死活,很難理解嗎?他掌控著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將精力全部都放在斂財上,打撈上來的物資,不能用的就給那些被救援出來,等他救濟的人,能用能吃的,就都拿去賣掉。他們早就利欲熏心了。”
夏暖忘不了那天晚上在遊輪上所看到的一切。
本該可以交托背後,並肩作伴的夥伴,或是因為利益原因,或因為信仰原因,而拔刀相向。
他們點著煙嘲笑著屍體的不自量力,同時也在兔死狐悲,他們做出了當下對於自己而言最有利的選擇,然而正因為如此,他們也徹底與黑暗為伍,再也找不回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