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以後……如果你再需要幫助,或者鮫人族有能幫到你的地方,就再來找我。”星瀾頓了頓,繼續補充道:
“不為彆的,就為你救了我,也為你對族人的這份責任,海城永遠為你而開。”
阮阮微微點頭:“好,如果你有難處,也可以來找我。今日之事,多謝你。”
說完,阮阮轉身朝著岸邊遊去,遠遠便看到時瑜焦急等待的身影。
時瑜也一眼望見了她,立刻迎了上來,上下打量著她:“阮阮,你沒事吧?星瀾沒對你做什麼?”
“我沒事,鮫人淚也拿到了。”阮阮看著靈泉空間的鮫人淚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我們快回去,給大家解毒!”
時瑜鬆了口氣,緊緊牽住她的手,眼神掃過不遠處的星瀾,沒有多說什麼,化作原形帶著阮阮朝著獸族方向疾馳而去。
阮阮很明白星瀾對自己的心意,但是她不能給他任何回應,一方麵是因為她確實不曾對他有過男女的心動。
另一方麵,星瀾是鮫人,無法離開海城,所以她不會為了他留在海城,更不會放棄獸族的一切。
星瀾站在淺海中,看著心愛之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緩緩潛入海底。
他摸了摸胸口,那裡不僅有愈合的疤痕,還有一顆徹底放下執念和重新找回方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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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獸族城堡的城牆下早已是一片血色煉獄——
那些尚未被瘟毒徹底剝奪行動能力的獸人們,有的拄著斷裂的長矛,有的攥著染血的骨刀,哪怕四肢發顫,嘴角溢著黑血,卻仍硬生生朝著入侵的猿猴與鬣狗撲去。
利爪撕開皮肉的悶響,骨骼斷裂的脆響與獸人的嘶吼交織,地麵上的血漬早已彙成蜿蜒的溪流,就算如此,也沒有一個人後退!
狡猾的猿猴仗著敏捷身形,在城堡的尖頂斷柱間上躥下跳,時而從高處擲下巨石,時而突襲獸人們的後背,讓不善攀爬的熊族虎族獸人恨得牙癢癢,卻隻能望著高處奸笑的猴子氣的跺腳。
可這窘迫並未持續太久——
十幾隻還能飛起來的鳥族獸人在藍圖的帶領下俯衝過來,爪子抓著磨得鋥亮的弩箭,箭鏃是用鱗角腹足蝸牛殼打磨而成,堅硬又帶著倒刺。
“放箭!”
鳥王一聲令下,弩箭如飛雨般射向高處,每一支都精準穿透猿猴的軀體,將它們從斷柱上釘落!
一時間猿猴的哀嚎聲響成一片。
對於原始的獸人來說,弩箭這種武器無疑擁有致命的殺傷力!
看著眼前的景象,猿猴和鬣狗們滿眼都是驚懼,原本的囂張瞬間被澆滅,連退幾步都在發顫:
獸族明明被瘟毒折磨得氣息奄奄,可打起仗來依舊悍不畏死,那股狠勁比全盛時期還要嚇人!究竟是什麼支撐他們如此?
戰場另一側,雷崢和美拉率領著族內還能起身的金獅獸人正與卡諾留下的金獅群對峙。
雙方金獅的鬃毛上都沾著血,眼神陰沉。
雷崢和美拉全都中了瘟毒,雖然渾身無力卻依舊挺直脊背,美拉虛弱的聲線帶著一絲懇切:
“我們同為金獅,為何不能聯手保衛獸族?在這裡,我們再也不用為了獅王出生入死,能真正活出自己!你們怎麼就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