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同誌,你可得想好啊,在拘留所留兩個月,那可就是案底,咱這縣裡還沒出現過一位女同誌呢!你是頭一個,光榮也是獨一份的!”
公安隊長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
好大的膽子啊,敢汙蔑縣裡領導新封的功臣,要是這事不嚴肅處理,那他也沒法往縣裡的領導那交代!
夏蘇荷滿臉慌張,冷汗直冒,身體軟綿綿地往下倒。
兩個月拘留?還得留案底?!
這下她嚇得是魂飛魄散,撲通就對著隊長跪下了。
“不,不行啊,隊長,我是城裡來的,知青,我這名聲清清白白,要是背上這個汙點,那我還怎麼回城啊?”還怎麼找清白世家的公子哥?
這後半句,夏蘇荷當然沒說,此刻她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天殺的,金詩韻真說對了,自己就是個蠢貨,好端端的,咋就非得招惹風頭上的顧家?!
“我,我知道錯了,警察同誌,我寫檢討,我道歉!我現在立馬去求金醫生的原諒啊,求你們彆關我,我,我真的不能留案底……”
夏蘇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匍匐在地上,像是一團爛泥,哪還有半分原先的囂張氣焰。
公安隊長兩手往後一背:“我就給你半天時間,要是得不到原諒,那就是倆月拘留!”
夏蘇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了公安局,連臉上的淚痕都顧不得擦,用儘全身力氣,踉蹌著朝縣醫院跑去。
這時候的金詩韻剛把最後一位病人送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可診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咣咣當當”的聲響把她嚇了一跳。
一轉頭看到來人,更是驚訝地瞪大眼。
這夏蘇荷頭發淩亂,把她那巴掌大的臉遮完了,她伸手扒了扒,露出慘白的臉,眼睛腫的像核桃,活脫脫像個半鬼。
夏蘇荷一向愛乾淨,連衣服上有個泥點子都受不了,現在咋變得這麼邋遢?
夏蘇荷佝僂著腰,一點傲氣也沒了,撲通跪在金詩韻麵前:“詩韻姐,我知道錯了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了,你原諒我吧!”
“都是唐天澤那個狗東西騙我的,我真沒想來找你的麻煩,他就是豬狗不如!我不該聽信他的鬼話,也不該來這鬨事,是我該死,但,但我真的不能留案底啊!我求你給我寫個諒解書,也算是救我一命!”
她一邊哭嚎,一邊“咚咚”地磕頭,額頭很快紅了一大片,看上去著實可憐。
金詩韻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弄得一愣,心頭有些反感。
她對夏蘇荷沒什麼好感,但也談不上啥大仇大恨,就知道這是個花瓶,打扮的好看卻沒啥心眼子,也是個半愣子。
金詩韻忍不住扶額:“行了,起來說話。”
夏蘇荷卻以為是金詩韻不願原諒,哭的更凶了,跪著往前挪了兩步,緊緊抱住她的腿:“我求你了,詩韻姐,你也知道我是得回城裡的,要是我爸知道我身上背了案底,往後尋不著清白人家,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可見她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金詩韻很是嫌棄,立刻後退:“我原諒你,趕緊起來。”
夏蘇荷的哭聲戛然而止,滿臉的不可置信,兩手顫了顫,終於放下。
咋,咋會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