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靈山深處,殘垣斷壁間彌漫著劫灰與焦土的氣息。
準提拂塵掃過一尊斷裂的迦葉佛像,指尖觸碰到佛首裂紋時,竟有細碎的金色佛輝剝落——那是被混沌劫雷灼傷的道基。
他與接引並立於八寶功德池乾涸的池底,袖中法力如金色溪流般注入大地,催生出的靈草卻在觸及焦黑土壤時迅速枯萎。
"隻能複原表象了。"
接引輕歎一聲,念珠在指間轉出一圈柔和佛光。
刹那間,崩塌的大雄寶殿琉璃瓦重新拚接,斷裂的菩提古樹抽出新芽,可二人都清楚,那些被混沌罡風腐蝕的靈脈、被量劫煞氣汙染的蓮池,沒有萬載苦修根本無法複原。
更讓他們心悸的是,靈山上空原本繚繞的三千佛音,如今竟變得稀薄乾澀,如同破鑼之聲。
就在此時,二人同時渾身一震,望向東海方向的目光穿透雲層。
隻見金鼇島上空,一道凝如實質的金色氣運光柱直衝九霄,光柱表麵鐫刻著億萬道先天符文,每一道都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虹彩。
準提瞳孔驟縮,拂塵柄上的明珠"啪"地碎裂:"怎麼回事?截教的氣運為何在短短時間內如此龐大凝固?"
接引閉眸撥動念珠,十二品功德金蓮的殘瓣在識海中飛速旋轉,卻隻覺天機如亂麻般纏繞。他猛地睜開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算不出來......那氣運竟如萬年玄冰般穩固,連吾等都難以撼動。"
"可惜啊......"
接引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悵惘,"這恢弘氣運若為吾西方所有,何愁不能大興?"
他看著準提掌心的滅世黑蓮,黑蓮雖已恢複十二品形態,卻失去了晉升時的霸道鋒芒,蓮心處甚至有幾縷淡金色的絲線若隱若現。
準提摩挲著黑蓮冰冷的瓣麵,疑惑更甚:"此寶明明已渡劫成功,為何西方氣運未見增長?"
他想起之前度化諸多弟子來時,師兄以七寶妙樹引動西方氣運,尚能讓靈山金頂佛光暴漲三尺,如今手握先天至寶,教中靈氣卻反而稀薄了三分。
"師弟,你著相了。"接引的聲音陡然變得凝重,他指向黑蓮蓮心那幾縷金線,"可還記得擋下三大虛影時,黑蓮爆發出的那股力量?"
準提渾身一凜,腦海中閃過滅世黑蓮綻放七彩蓮花的瞬間——那股力量雖擋住了天劫,卻帶著明顯的五行道韻,絕非黑蓮本身的毀滅法則。
他忽然想起天劫後期,那些本該屬於西方的天道賜福為何會突然消失,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難道說......"
"不錯。"接引苦笑搖頭,念珠上的佛文突然黯淡三分,"滅世黑蓮能渡過此劫,恐怕早已與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今它看似完好,實則已背負了難以想象的反噬,能保住本體已是萬幸,何談反哺教中氣運?"
昆侖山巔,玉虛宮懸浮於萬仞絕壁之上,十二道先天霞光自殿頂噴湧而出,將方圓百裡映照得如同琉璃世界。
元始天尊端坐於諸天慶雲中央,九龍沉香輦旁的幡幢無風自動,每一道流蘇都閃爍著先天道韻。
他望著東海方向那座愈發巍峨的氣運冰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笑:"哼!一群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也配擁有如此氣運?"
話音未落,元始天尊掌心浮現出一麵七彩圓盤。
圓盤邊緣鐫刻著周天星鬥,中央鏡光流轉間,竟清晰映照出金鼇島上截天雕像的紋路。
鏡光中點點金光不斷閃爍,不知蘊藏何等奧妙!
與此同時,人族領地內的軒轅已是愁雲慘淡。
軒轅身著九章袞服,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他腰間的寶劍本該吞吐紫芒,此刻卻黯淡無光,劍柄處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隨著與九黎部落的連番惡戰,他身上繚繞的人皇氣運如風中殘燭,原本凝如實質的金色龍氣,如今已稀薄得能看見皮膚紋理。
"再敗一場,人皇之位恐將易主。"軒轅低聲呢喃,指尖劃過案幾上的龜甲占卜,裂紋竟呈現出"鼎折覆餗"的凶兆。
殿外突然傳來兵器碰撞聲,卻是刑天的乾戚之威震得城牆簌簌落石,相柳噴吐的毒水在護城河上凝結成紫黑色的瘴氣。
闡教十二金仙齊聚偏殿,廣成子煩躁地敲擊著手中的靈寶:"為何人皇此劫如此難纏?刑天斷首仍戰,相柳九首不滅,我等數次出手都铩羽而歸!"
他望向窗外被毒霧籠罩的天空,眼中滿是不甘。
眾仙皆沉默不語。黃龍真人撚著胡須,望著沙盤上標注的九黎營寨,突然開口:"要不,我們向人教和截教求援?三教本是一家,他們應當會幫忙。"
話音未落,廣成子猛地轉身,道袍下擺掃得銅燈劇烈搖晃:"向截教求援?你忘了碧遊宮那些披毛帶角之輩如何嘲諷我闡教?"
赤精子卻按住廣成子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黃龍師弟此言有理。"
他看向殿外越來越盛的煞氣,壓低聲音道:
"截教如今氣運正熾,若能讓他們與九黎大巫兩敗俱傷......"他沒有說下去,隻是將捆仙繩拋給黃龍真人,"便由師弟你去金鼇島求援,多帶些"幫手"回來。"
黃龍真人接過法寶時,隻覺觸手一片冰涼。不過作為十二金仙之中最晚入門的弟子,他也隻能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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