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安靜的消化著這些信息,這北俱蘆洲的水,看來比他想象得更深。
既然此地如此臥虎藏龍......那便暫且作壁上觀,悶聲發大財吧。
......
不得不說,這北俱洲的廣袤,完全出乎沈舟意料。
青鬆這艘飛舟速度極快,瞬息千裡,可離開北域竟也耗去了一炷香光景。如今兩個時辰過去,卻仍未抵達目的地。
俯首望去,隻見蒼茫大地水陸交錯,鬱鬱蔥蔥的密林間,人煙稀薄得可憐。
“看來此界修士,多半都蟄伏在宗門之內。”
沈舟若有所思,不過也是,在此方地界,那些落單的生靈,確實很難成氣候。
話音未落,寶船忽然微微一沉,朝著下方雲海俯衝而去。
“沈道友,集合點到了。”青鬆道長拂袖起身。
沈舟垂眸望去,隻見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峰頂罡風獵獵,早已立著兩道身影。
左側是個中年男子,身披玄色鶴氅,腰間懸著一柄無鞘古劍。
右側則是個風韻猶存的少婦,一襲絳紫羅裙,腕間九枚金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清音。
飛舟甫一落地,青鬆便笑著拱手:“兩位道友久等了。”
這二人皆是其他州域的修士——那男子乃是雷劍宗的執法長老嶽千山;
少婦則是南玄音閣的閣主蘇瓔。二人皆有天地境後期修為,此番也是應玄冥宗之邀前來助陣。
而這兩人看見沈舟這位陌生的日月宗老祖,也是有些意外,蘇瓔眸光流轉,朱唇輕啟:“沈道友,不知貴宗前任宗主張玄霆如今何在?”
大家都是從偏僻小州域出來的,在外麵混都有抱團,彼此之間,多少有些交情。
沈舟神色一暗,歎息一聲:“張宗主…已歿於妖魔之手。”
“竟至如此.....”蘇瓔捂著嘴,訝然道:“還望道友節哀。”
嶽千山也沉聲道:“近來妖魔肆虐,我天橫域亦是禍亂頻生,這天下......恐怕要大變啊......”
幾人正說話間,天際忽有陰雲翻湧。一艘玄鐵飛舟破空而至,舟首立著位黑袍老者。
身後兩名中年修士如標槍般挺立,都是天地境初期的修為。
這黑袍老者正是玄冥宗的七長老,頭頂上的名字為:【趙寒川】
“諸位都到了,請上船吧。”趙寒川負手立於船首,聲音沙啞如磨砂。
四人相繼登上玄鐵飛舟,趙寒川渾濁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釘在沈舟臉上——其餘三人皆是舊識,唯獨這張麵孔陌生得緊。
青鬆見狀連忙上前:“這位是日月宗新任宗主沈道友。前宗主張玄霆不幸…”
“知道了。”趙寒川枯瘦的手掌一抬,截斷話頭。對他而言,隻要來的是個天地境後期修士便足夠,至於姓張姓沈,並無分彆。
“記住,”他繼續說道,“此行所有人須聽我號令。我讓你們動手,你們才動手,明白嗎?”
“事成之後,少不了諸位的好處!”
“謹遵趙長老吩咐。”青鬆三人齊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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