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李家大院的後花園中,李少卓正獨自練習著今日李順傳授的"靈猿步法"。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動,腳步輕點地麵,卻總在關鍵轉折處略顯滯澀。
"還是不對..."李少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眉頭緊鎖。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三十七次練習這套步法了,卻始終無法達到李順演示時那般行雲流水。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李少卓抬頭望向師父居住的東廂房,窗紙上映著搖曳的燭光。師父應該還在研讀武學典籍吧?他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自從三日前拜入李順門下,這位"驢頭太子"的勤勉與嚴厲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少卓,習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李順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驚得李少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師父!"李少卓慌忙轉身行禮,"弟子隻是...想多練一會兒。"
李順負手而立,那張標誌性的長臉上看不出喜怒。他今日依舊穿著那件灰布長衫,腰間懸著從不離身的驢頭玉佩——那是"驢頭太子"名號的由來。
"靈猿步法講究的是腰馬合一,你隻注重腳下,卻忘了上半身的配合。"李順說著,身形突然一動,如鬼魅般繞到李少卓身後,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看明白了嗎?"
李少卓睜大眼睛,搖了搖頭。李順的演示太快了,他根本看不清動作細節。
"罷了,明日再練。"李順擺擺手,"記住,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是,師父。"李少卓恭敬應道,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這幾日來,李順總是這樣,演示時快如閃電,講解時卻又語焉不詳。每次他提出疑問,李順就以"根基未穩"為由搪塞過去。
第二日,晨光熹微,李少卓已在後山修煉場揮汗如雨。他雙手結印,周身環繞著淡青色靈氣,每一次呼吸都帶動周圍草木微微顫動。這是驢頭太子傳授給他的《玄天心法》第三重——"草木同息"。
"還不夠快!"李少卓咬牙低吼,額頭青筋暴起。他想起
數日前在李家彆院目睹王卓群一擊禦敵的場景,那淩厲劍氣至今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王卓群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他猛地一掌拍向麵前三人合抱的古鬆,樹乾應聲而裂,卻在即將倒地時被一股無形之力托住,緩緩放平。
"控製力太差。"一個沙啞聲音從身後傳來。李少卓渾身一僵,立即轉身跪拜:"師父。"
驢頭太子身披灰色麻衣,臉上那張標誌性的驢頭在晨光中泛著詭異光澤。他緩步走近,枯瘦的手指搭上李少卓肩膀:"靈氣外放容易,收放自如才是關鍵。你太執著於破壞力,反倒落了下乘。"
李少卓額頭觸地:"弟子愚鈍,請師父指點。"
驢頭太子傳來一聲輕笑:"起來吧。你天資本就不如王卓群,若再不知變通,如何能超越他?"
這話像刀子般紮進李少卓心裡。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弟子明白。"李少卓聲音發顫,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壓抑的怒火。
驢頭太子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玄天心法》第四重"百川歸海"。煉成後,可借天地靈氣為己用,威力倍增。"
李少卓雙手接過,竹簡入手冰涼,隱約有電流般的觸感。他正要道謝,卻聽師父話鋒一轉:"聽說你父親近日與數大門派來往密切?"
"父親隻是按例參加修真議會..."李少卓話未說完,驢頭太子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骨骼。
"記住,你既入我門下,就該明白誰才是真正的靠山。"麵具後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李家那點微末勢力,在我眼裡不值一提。我收你為徒,是看中你的潛力,彆讓我失望"
李少卓呼吸困難,卻不敢掙紮,隻能艱難點頭。直到他眼前發黑,驢頭太子才鬆手離去,留下他跪在原地劇烈咳嗽。
李少卓又哪裡知道,《玄天心法》第四重“百川歸海”乃是禁術!百川歸海需以自身精血為引,稍有不慎就會經脈儘斷!
驢頭太子並非看重他的天賦?他不過是想通過李少卓控製李家!最近修真界接連有世家莫名消失,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此時,李天然來到後山練功場,望著練功中揮汗如雨的李少卓,心中百感交集。陽光將兒子的身影拉得修長,那柄臨時替代的長劍在暮色中劃出淩厲的弧線,每一招都帶著狠勁,仿佛要將空氣撕裂。
"三百七十六、三百七十七..."李少卓咬著牙計數,汗水早已浸透衣衫。他的右腕還留著王卓群劍鋒劃出的傷疤,此刻因過度用力又滲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