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大殿之上。
紀綱這老狐狸，眼珠子一轉，立馬接話：“稟陛下，皇宮裡頭，有個能跟王卓群較量一番的，您猜是誰？”
朱棣一聽，嘴角就抽了抽，那“劍聖”推薦來的李公，他能不知道？
“哦？說來聽聽。”朱棣挑了挑眉，手裡的茶盞輕輕磕了一下桌沿，發出“嗒”的一聲脆響。
紀綱往前湊了半步，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就是那個‘劍聖’推上來的李公啊，那家夥，身手絕對是超級，妥妥的隱藏大能。”
朱棣沒說話，隻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他眼神掃過紀綱，那眼神裡，分明寫著“你小子彆給我整幺蛾子”。
紀綱立馬會意，趕緊擺了擺手，做了個“我懂我懂”的表情：“陛下放心，絕對是真材實料，不是那種花架子。上次比試，那場麵，嘖嘖，真是刺激。”
朱棣“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放下茶盞，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節奏不快不慢，像是在衡量什麼。
要知上次，王卓群那家夥，跑來要藥，結果跟李公“切磋”了一下。沒分出勝負，但李公亮出來的那個“九龍神火罩”，嘖嘖，那叫一個炸裂。
朱棣眼皮跳了跳。
“九龍神火罩？厲害啊。”他心裡嘀咕了一句，嘴角微微一勾。
黑狐娘娘？聽著就挺能搞事的主兒。但李公這寶貝一出，朱棣瞬間感覺穩了。
“李公這件法寶，有點東西。”
但見，朱棣往龍椅上一靠，手指敲著扶手，節奏有點急。
“不過，謹慎點，現在還不是咱們下場的時候。”他眼睛都沒抬，直勾勾盯著麵前的紀綱。
紀綱一聽，立馬站直了身子，腰板挺得筆直，像根標槍。
“紀綱，你給我盯緊了，彆眨眼。等風頭過了，我一句話，你立馬讓李公動。”朱棣語氣平淡，但那股子壓迫感，噌噌往外冒。
紀綱喉結動了動，猛地一抱拳，聲音洪亮得像打雷：“嗻！小的明白，保證把這事兒辦得妥妥帖帖，絕不掉鏈子！”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出門前，腳步頓了頓，側頭看了一眼朱棣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咧，嘴角忍不住上揚。
紀綱就這樣退了出去，殿門帶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刺耳。
朱棣，這位“永樂大帝”，靠在龍椅扶手上，手指“嗒嗒嗒”地敲著冰冷的扶手，像是在打節拍。
“王卓群啊王卓群……”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嘴角扯出一個“嗬嗬”的冷笑，那笑聲裡，聽不出半點暖意，反而有點像磨刀石的聲音。
他抬眼掃了一眼殿內的陳設，目光像刀光一樣，穿透了那些金碧輝煌，最後定格在自己那雙手上。
那雙手，剛才還威風凜凜地下著旨，現在卻微微蜷曲起來，指關節繃得有點白。
“黃仁那老仙師，都給你麵子。”朱棣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冰碴子一樣。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扶手上，“砰！”一聲悶響，龍椅上的一個鎏金龍首，差點沒晃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得厲害，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朱棣站起身，動作利落得像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他走到窗邊，一把打開窗欞，外麵的陽光“唰”地一下照進來，晃得他眯了下眼。
他盯著遠處的宮牆，嘴角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個已經鎖定的獵物。
“救命之恩？嗬，那都是以往的事了。”
朱棣轉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一個玉鎮紙，掂了掂重量，然後“哢嚓”一聲，將那鎮紙狠狠地砸向了地麵。
玉石碎裂，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他沒看地上的碎片，隻是抬腳，重重地，踩了上去。
此時，王卓群帶著井太郎和白驢離開了李家，在附近的一座荒山略作停留。
荒山這地兒，真夠“荒”的。
風呼啦啦地刮，卷著土渣子，跟不要錢似的往臉上糊。王卓群把衣領拉高了點，瞅了一眼天，烏泱泱的，看著就不太妙。
井太郎緊緊跟著他的卓群哥哥，靠在一塊半人高的怪石邊上，時不時地抖一下腿，估計是冷得夠嗆。白驢早就找了個背風的旮旯，哼哼唧唧地啃著幾根枯草，那表情，活像個被主人訓斥一番的下人。
王卓群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豆大的淚珠子說掉就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他才多大點兒？十來歲，估計還在玩泥巴的年紀，就被他親爹給“哢嚓”了，踢出家門。這波操作，屬實是有點“狠活”了。
一個人，在偌大的江湖上，那叫一個“孤勇者”。
更絕的是，他後來成了李家那幫想“登基”的絆腳石。你說巧不巧？這不就成了“背鍋俠”的典範？
“邪童”這名號，啪一下就貼臉上了。路人看他的眼神，嘖嘖，那叫一個“看窮凶極惡之徒”的眼神。
王卓群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前方，那眼神裡，好像有萬千回憶飄過。他抬手，粗暴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動作快得像要擦掉什麼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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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布，用力把眼淚蹭乾淨，動作帶著一股子“老子認了”的勁兒。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把那塊布塞回袖子裡，抬腳朝著前方山丘，邁步就走。
走了幾步，王卓群杵在那兒，跟個木樁子似的。
“雅雲……”他嘴裡嘟囔著，聲音跟蚊子叫似的，誰聽得清啊。
他那張臉，此刻比吃了屎還難看，眼淚說來就來，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山石上，“砰”的一聲，山石差點沒給他砸散架。
“老天爺，你玩我呢？”他抬起頭，對著空氣比了個動作，那架勢，仿佛真能戳到哪個神仙的眼珠子。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鼻涕眼淚混一塊兒，活像剛從泥潭裡爬出來。接著，他猛地一跺腳，“咚”，山地都跟著震了一下。
王卓群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像個破舊的風箱。他一把抓起山上一塊石頭，“哢嚓”，直接給捏癟了，那聲音，聽著就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