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公山頂的星圖突然逆轉,貪狼星爆出血芒,將夜空染成赤色。方漸懷中《地典》自動翻至"文脈天柱圖",圖中朱砂繪製的天柱根部,赫然爬滿與噬文符同源的黑色紋路。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之聲,三十六尊刑天石像竟從星圖中躍出,巨斧劈向書院殘存的飛簷鬥拱。
"速毀九鼎!"林觀潮以血為墨,在虛空書寫祭文。浩然正氣凝成的青鸞剛觸及青銅鼎,鼎身便浮現方墨白刻下的摩尼教密文——"以文飼武,天下大同"。篆字化作血蟒纏住青鸞,鶴唳聲中,書院殘存的《四書章句》紛紛墜地,書頁間爬出無數刻著戰紋的青銅書蠹。
柳芸兒腳踏血線淩空而立,指尖文心佩碎片化作三千利刃:"戰神殿布局三百年,今日便要......"話音戛然而止,十八道青光自書院各處衝天而起。曆代山長牌位破祠而出,在夜空拚成"格物致知"四字真言。朱熹親書的"敬"字碑轟然炸裂,碎石凝成九宮陣困住黑袍女子。
方漸趁機將《噬文錄》拍入地脈,書中血字如活物般鑽入承重柱。當第七根玉版碎裂時,壺公山地底傳出龍吟,刑天石像調轉斧刃劈向青銅鼎!斧光過處,鼎身日月紋寸寸龜裂,鼎內玉髓竟凝成方氏曆代族長的泣血麵容。先祖幻象齊聲悲嘯:"文脈養煞,罪在千秋!"
"癡兒!"林觀潮突然奪過方漸手中的量天尺碎片,刺入自己心口。混著文心的精血噴濺在九鼎之上,鼎內玉髓竟化作朱文公虛影:"存天理,滅人欲..."真言響徹天地,莆田龍脈劇烈震顫,地宮四壁《孝經》刻文逆轉為《戰神訣》密咒。老儒生白發儘落,周身浮現與方墨白同源的噬文符:"丫頭,可知你祖上柳元宗,正是第一個被噬文陣吞噬的祭品?"
藏書樓轟然坍塌,煙塵中浮現八根刻滿噬文符的天柱虛影。每根天柱頂端都坐著方墨白的分身,或持經卷,或握戰斧,最中央的天柱內封印著半部《奇門寶曆》水部殘卷!殘頁上的星圖突然活轉,貪狼星位射出紅光,將柳芸兒額間戰紋灼成焦黑。
"原來文脈天柱早被噬文陣侵蝕..."方漸嘔血跪地,懷中《魯班經》突然自燃。火光中浮現方墨白最後的留影:"嘉泰三年,吾以文脈為餌,終得戰神殿長生秘法..."幻象揮手間,地底湧出三百盞青銅河燈,燈芯皆嵌著方氏幼童的乳牙。方漸目眥欲裂,先祖卻含笑指點:"看那北鬥倒懸處!"
東方既白時,林觀潮殘軀倚在銀杏樹根,望著破碎的天柱輕笑:"好個方墨白...竟將真正的陣眼藏在..."話音未落,老儒生化作青光沒入地脈。九鼎應聲而碎,飛濺的玉髓在空中拚出《大學》"明德"篇,每個字卻都缺了關鍵的筆畫。
莆田龍脈發出悲鳴,所有噬文符逆轉流動。方漸掙紮著爬向祠堂廢墟,見地磚縫隙滲出黑色玉髓——那竟是方氏族人的文心被噬文陣煉化的殘渣!當他以量天尺碎片劃開地麵時,地底深處那具刻滿戰神圖騰的青銅棺赫然顯現。棺蓋縫隙中,方墨白屍身的右手正捏著半枚混沌玉璧,璧上缺失的紋路與秦古陽所持玉玨完全契合!
狂風驟起,逆轉的噬文符突然凝成血色旋渦。柳芸兒掙脫九宮陣束縛,文心佩碎片化作利箭射向方漸心口。千鈞一發之際,棺中玉璧迸發青光,將箭矢儘數吞噬。方墨白屍身突然睜眼,胸腔內傳出戰神殿聖歌:"焚文鑄武,天下大同..."
方漸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方懷遠傳授的"破陣訣"。當法印觸及玉璧刹那,壺公山地眼突然塌陷,三百盞青銅河燈從裂縫中升起。燈陣投射的星圖與《奇門寶曆》殘卷共鳴,貪狼星位竟浮現朱文公手書的"慎獨"二字!
"原來如此..."方漸狂笑著躍入地縫,"文脈天柱從來不在莆田,而在..."他的身影被青光吞沒前,最後瞥見林觀潮消散處的地磚上,刻著半幅未完成的河燈引魂陣——這個陣眼,正是秦古陽田野調查當時所在現代迷津鎮客棧的天井!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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