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潭島的夜雨敲打著曹氏海運倉庫的彩鋼瓦頂，曹川站在監控盲區的陰影裡，手中的量子加密通訊器泛著幽藍微光。屏幕上是其木格家族最新傳來的密文："貨已改道琉球，沈家接應。"
"曹總，海關那邊的人臨時變卦了。"林家派來的技術主管壓低聲音，遞過一份數據板，"說是總署突然派了巡查組，現在所有保稅倉的貨都要開箱檢驗。"
曹川的指節在數據板上敲出沉悶的聲響。他望向窗外雨幕中若隱若現的對岸燈火，那是郭氏集團在台灣海峽的風電場。"通知澳門分號，啟動"沉船預案"。"他突然將數據板砸向地麵，飛濺的電子元件在水泥地上迸出火花，"既然明路走不通，就走祖宗們的老路。"
三小時後，一艘鏽跡斑斑的漁船悄然駛離平潭漁港。船艙底部，十二個密封鉛箱被焊死在龍骨夾層中，箱體上燒鑄的八思巴文在x光下會顯現為普通漁具。船老大是曹家豢養了三十年的"海猴子"，祖上正是元末漕幫負責走私珍寶的"水鬼"。
"曹公子放心，這條"鮭魚洄遊"的路線，我們走了二十年。"船老大吐著煙圈，露出滿口金牙，"就是郭家那套海底聲呐陣列，也分不清真魚群和咱們的"金屬魚"。"
曹川沒有接話。他盯著手機裡剛收到的加密郵件——秦古陽最近三個月在榕城的活動軌跡圖。圖中標記的七個紅點中，有四個與曹家暗中控製的文物拍賣行重合。"有意思，"他眯起眼睛，"這個考古所的窮酸書生，怎麼突然對元青花這麼感興趣？"
榕城文物局檔案室裡，秦古陽正用紫外燈照射一卷明代海防圖。燈光下漸漸浮現的磁粉痕跡，組成與郭沁瑤實驗室裡完全相同的八思巴文符號。
"果然如此。"他輕聲自語，手指撫過圖紙上被蛀蟲咬穿的琉球群島位置，"曹家祖上負責押運的"海漕密檔"，就是通過這條航線......"
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管理員老周端著茶盤進來，袖口沾著可疑的褐色汙漬。"秦教授，您要的嘉靖年間海關記錄。"他放下泛黃的冊子時，食指在某一頁上停留了半秒。
等老周離開，秦古陽立即檢查那頁紙張。夾層中藏著一枚磁化處理的明代銅錢，邊緣刻著細如發絲的坐標。當他將銅錢放在海防圖某個位置時，琉球群島附近突然顯現出放射性墨水繪製的虛線——正是現代走私船常用的"幽靈航線"。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郭沁瑤發來的量子加密消息："實驗室分析結果確認，你上次中的毒含有元代"昏鴉散"成分，解毒需要找到當年漕幫的"白鶴丹方"。"
秦古陽望向窗外。雨幕中的榕城燈火闌珊，更遠處是曹氏集團那棟玻璃幕牆大廈。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踏入一個橫跨七百年的漩渦——從元末漕幫與學宮之爭，到如今曹川對他莫名其妙的針對，或許都源於某個被時光掩埋的秘密。
當晚，秦古陽在租住的閩南古厝中翻開師門傳承的《學宮遺冊》。當他將磁化銅錢按在記載"至正二十三年事"的書頁上時，隱藏的墨跡漸漸浮現："海漕九姓獻寶圖，分藏於......"
院牆外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秦古陽猛地合上冊子，從博古架暗格中抽出一把刻滿符文的青銅短劍——這是他在敦煌考古時意外所得，此刻劍身正發出微弱的蜂鳴。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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