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林鋒盯著龍骸心口處熟悉的莆田林氏族徽,虎目含淚,“先祖鎮的不是龍脈,是蒙元釘入龍心的‘噬龍樁’!”他猛然將染血宗譜按向鼎腹,《禹跡圖》星軌化作金線射入地洞,精準纏住九根噬龍樁。
“喀嚓!”首根銅樁碎裂。龍骸巨顱猛地昂起,腐朽骨爪抓向眾人!郭沁瑤的伏羲弦驟然繃直,弦音裂石穿雲:“九韶歸位!”殘存八根銅樁應聲浮現宮商角徵羽五音律管虛影,秦古陽的虛數結晶順勢嵌入角律管孔——
“轟!”八音齊鳴如天雷灌頂。噬龍樁儘碎,蘇魯錠長矛化為齏粉!地脈龍氣掙脫束縛,化作五爪金龍虛影盤繞山河鼎,龍首親昵摩挲鼎身饕餮紋。鼎腹裂痕竟在龍氣滋養下緩緩彌合。
暴雨驟歇,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林鋒手中宗譜無風自燃,灰燼凝成新篆:“甲申劫消,癸卯鼎新”。他撫過鼎身溫潤的青銅,望向太液池初綻的新荷,喉頭哽咽:“三百年…林家守的從來不是秘密…”
“是歸途。”宋老輕拍山河鼎,鼎內金汁映出瓊華島倒影。波光粼粼處,半塊刻著“有崇氏”的玉圭,正靜靜躺在碧水深處。
林鋒指尖觸到鼎耳冰涼的蟠螭紋,那“癸卯鼎新”四字新篆忽如活物遊走,竟在鼎腹凝出半幅輿圖——西山潭柘寺古塔尖正對玉圭沉處!“這圭…真是禹王遺物?”他聲音發顫,三百年來林家口傳的“鎮河圭”竟非虛言。
宋老撚須不語,枯枝般的手探入鼎內金汁。汁液忽凝成金線,一端纏住他尾指,另一端竟如靈蛇鑽入池水,直指玉圭!“金汁引路,錯不了。”他眼底映著水光,“甲申劫…說的是崇禎十七年闖王破京,我林家護著半部《永樂大典》藏入潭柘寺地宮。癸卯鼎新…”話音未落,池心玉圭突射青光,水麵浮出篆文“崇”字,轉瞬即逝。
“甲申劫消,癸卯鼎新…”秦古陽反複咀嚼這八字讖語,在雲祥客棧天井來回踱步。青磚縫裡昨夜雨漬未乾,倒映著灰白天光。“崇禎甲申國變,林家護書避禍。可癸卯…是康熙二年?那年有何鼎新之舉?”他猛地駐足,“康熙二年詔修《明史》,開博學鴻儒科!莫非林家守的典籍,終在彼時重見天日?”
“那玉圭呢?”柳雲嫣的聲音自廊柱後傳來。她斜倚朱漆欄,指尖轉著枚黃銅水煙壺,“‘有崇氏’乃禹王本宗。若真是禹圭,怎會沉在金元太液池?”壺嘴青煙嫋嫋,凝成個“金”字懸在半空。
秦古陽瞳孔驟縮。是了!太液池乃金元宮苑,禹圭若存世,當在夏墟或河洛故地。他忽記起《金史》載海陵王遷燕京後,曾命人自汴梁運艮嶽奇石填入太液池。“莫非…是靖康時被金人掠走的北宋宮藏?”
柳雲嫣嗤笑一聲,煙壺往青磚上磕了磕:“靖康之恥掠走的,何止石頭?”她袖中滑出卷焦邊冊子,拍在石桌上。紙色沉暗如凝血,題簽《艮嶽遺珍錄》下,一行小楷驚心:“政和五年,汴水得古玉圭,紋曰‘有崇氏’,藏於萬歲山雪洞。”
“金人破汴,此圭隨徽欽二帝北狩。”她點著冊中模糊拓片,“海陵王暴斃前夜,此圭忽裂為二。半塊隨他葬在房山金陵,半塊…”煙壺指向窗外太液池方向,“賜給了高麗貢女李氏,就埋在她投水的芙蓉島下。”
秦古陽抓起冊子,政和年間的朱砂騎縫印灼眼。他忽覺懷中《古玉圖譜》發燙,忙掏出翻至“夏禹圭”篇。泛黃插圖上,圭身“有崇氏”三字篆法,竟與冊中拓片如出一轍!
“李氏投水…”他猛然抬頭,“可是世宗朝那位‘承香閣主’?史載她因私通侍衛被賜白綾…”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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