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秦古陽清晰感應到,爆炸中心,一股微弱卻極為熟悉、同源異質的波動一閃即逝!如同黑暗中渺小燈火!
“殘片!爆炸裡有魚佩氣息!”他嘶聲喊道,不顧臂上火辣刺痛感。
赤芒隻一閃便隱去。郭沁瑤已退至安全距離,袍袖一卷,蕩開濺射汙穢。林驚羽劍幕散去,臉色微白,方才倉促全力一劍,引動內息激蕩。他看著秦古陽掌心方才浮現奇異赤芒,眼中驚疑不定。
爆炸餘波平息。暗巷一地狼藉,濃腥撲鼻。俘虜屍骨無存,徒留遍地汙穢肉糜碎骨。那幾縷未被消滅黑氣在汙血中盤旋不去,發出低微怨毒嘶鳴。
“走!此地不可留!”郭沁瑤目光掃過汙穢地麵,掠過那盤旋黑氣,最後落在秦古陽刺痛手臂和肩頭灼痕處,眼神更沉,“黑血蝕骨,速尋解處!”
警笛聲似乎朝這個方向逼近。三人再無停留,身影在雨幕與暗巷深處疾掠,留下身後地獄般景象。秦古陽強忍掌心灼痛與手臂火辣,緊咬牙關。方才爆炸中心一閃而逝魚佩波動,以及掌心血痣異動,如同烙印刻入腦海。血痣為引…玉魚為匙…它果然在呼應!
穿行於蛛網般陰暗巷道,翻越低矮牆垣,避開主街人聲。雨勢稍緩,但天色更沉,壓得人喘不過氣。遠方鼓山龐大黑影,在灰白天幕下顯得越發猙獰迫近,山脊棱線如同巨獸嶙峋脊椎,刺破雨簾。
郭沁瑤最終引著二人停在一處僻靜院落角門外。青磚院牆高聳,爬滿枯萎藤蔓,角門緊閉,銅環鏽蝕。她伸手在門旁一塊不起眼青磚上連叩七下,三長四短。
片刻,門內傳來極輕微機括聲響。角門無聲向內滑開一道縫隙。一股陳舊書卷氣息混雜著淡淡藥味飄散出來。門後陰影裡,一雙渾濁卻銳利眼睛掃過門外三人,尤其在林驚羽手中低鳴殘劍和秦古陽手臂灼痕上停留一瞬,未發一言,側身讓開。
三人閃身而入。角門在身後悄然合攏,隔絕外界風雨與警笛。
院內彆有洞天。回廊曲折,通向深處幾間古樸屋舍。庭院不大,植有幾株虯勁古梅,枝乾在雨中更顯漆黑如鐵。簷下懸著幾盞未點燃風燈,燈罩泛黃。
引路者是一位身形佝僂老者,穿著漿洗發白舊褂,步履蹣跚,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倒下。然其引路方位,每一步踏出,都恰好避開庭中積水與濕滑苔蘚。
郭沁瑤對老者微微頷首:“依伯,勞煩備靜室,清水,淨布,還有…蝕骨黑血解藥。”她指向秦秦古陽手臂。
依伯渾濁目光掠過秦古陽肩頭那片被汙血腐蝕、邊緣發黑翻卷衣衫,以及下方皮肉冒出絲絲黑氣,喉嚨裡發出“嗬嗬”兩聲,算是應答,轉身蹣跚走向偏房。
郭沁瑤轉向林驚羽與秦古陽,聲音低沉:“此處安全,暫歇腳。清洗傷口,壓製血咒餘毒,半個時辰後出發。”她目光投向庭院之外,越過青灰屋脊,鎖定遠處那座在陰鬱天幕下沉默匍匐巨山,“鼓山…太古龍骸埋骨地…鷹愁澗入口…烽燧將燃處!”最後三字,帶著鐵與血沉重。
林驚羽倚靠冰涼廊柱,殘劍橫放膝上,劍鳴漸歇,但體內那股蘇醒劍魄之力仍在奔流咆哮,衝擊著二十年塵封記憶堤壩。鷹愁澗孤峰、血月、鎖鏈斷裂巨響碎片…愈發清晰。他閉上眼,胸膛起伏。
秦古陽攤開手掌,凝視掌心。血痣隱於皮肉之下,滾燙稍減,卻依然存在。錦囊緊貼胸口,灼熱與掌心呼應。迷津烽燧…三日血月…歸位…他掌心緩緩握緊,骨節發出輕微爆響。三日之期,如懸頂之劍。
雨敲屋簷,滴滴答答。
鼓山沉默巨影,在鉛灰天幕下,仿佛正吞吐著無形煞氣。山腹深處,那聲引動天地共鳴龍吟雷鳴,似在三人神魂深處,再次隱隱滾動。
提醒著他們即將到來的風雨。
秦古陽、郭沁瑤與林驚羽,三人自古玩城脫身,踏著村巷泥濘小徑,走到縣道,郭沁瑤電話告知郭家管家,派車接他們三人上鼓嶺,返回郭家山莊。
及至山莊,但見燈火通明,宋老與郭老爺子正於廳中議事,陳泉鬆、楊元兩教授及曹川等學宮研究團隊成員亦在座。眾人見三人歸來,皆投以關切目光。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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