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央,一個身著古代官袍、麵容模糊不清的虛影正襟危坐於案後,其身形雖虛,卻透著一股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嚴!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那官袍虛影的側前方,懸浮著一杆長約尺許、通體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筆!筆杆古樸,筆毫似由光線凝聚而成!這杆光筆並非靜止,而是在虛空中自行飛舞書寫!一道道由純粹金色光流構成的、無法辨識具體內容卻蘊含著“功”、“過”、“賞”、“罰”等核心概念的古老符文,隨著筆尖的舞動,烙印在虛空中,又緩緩消散!
“判官筆!”館長失聲驚呼,激動得渾身顫抖,“是判官筆!傳說中記載生靈功過是非的神筆!”
蘇晚晴則死死盯著全息記錄儀捕捉到的畫麵和數據流:“不是實體!是能量殘留信息!類似於…全息錄像!但那支筆…它在‘書寫’的是一種…高度凝練的因果信息流!它將抽象的行為、動機、結果,直接編碼成了代表‘功過’的符號!”
沈舟也看呆了,喃喃道:“稽核功過,秉筆直書…原來如此…不需要繁複的言語,一筆落下,功過自明…這就是判官的力量核心?”
林默維持著意念的輸送,額角已滲出細汗。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杆虛幻的判官筆每一次書寫,都牽動著石壁深處殘留的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精純的“洞察”與“記錄”的法則之力!這股力量冰冷、客觀、不容置疑,正是酆都大帝“法度森嚴”在具體執行層麵的體現!
就在這時!
“哢嚓!”
一聲輕微的、像是朽木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空間中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隻見在石壁斜後方、靠近一根斷裂石柱的陰影角落裡,陳浩正蹲在地上,手裡捏著半截剛從一堆碎石和塵土裡扒拉出來的東西——那是一截約莫二十厘米長的、木質筆杆!
筆杆早已腐朽不堪,布滿蟲蛀的孔洞和裂痕,顏色烏黑,看不出原本的木質。筆杆的一端斷裂處參差不齊,另一端則殘留著一點點極其微小的、早已乾涸的金屬箍痕跡,似乎是曾經用來固定筆毫的。整支筆杆死氣沉沉,感受不到絲毫能量波動,與石壁上那杆光華萬丈的虛影判官筆形成了天壤之彆。
“浩子?什麼東西?”蘇晚晴問道。
陳浩站起身,把那半截腐朽的筆杆遞過來,一臉嫌棄:“喏,就這玩意兒,看著像爛木頭。我剛蹲那兒係鞋帶,腳後跟不小心碰了下那堆碎石,它就滾出來了。晦氣。”
林默的目光卻瞬間凝固在這半截腐朽筆杆上!他分出一縷靈覺探去,果然,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或特殊氣息殘留。這就是一件徹底腐朽、被時間徹底磨滅的凡物。
然而,就在他的靈覺接觸筆杆的刹那!
石壁上那正在書寫功過的虛幻判官筆,筆尖突然極其輕微地頓了一下!緊接著,那模糊的官袍虛影似乎也極其短暫地朝陳浩或者說他手中的筆杆)方向“瞥”了一眼!整個虛影畫麵隨之出現了極其細微的波動!
這波動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但林默捕捉到了!蘇晚晴的儀器也捕捉到了能量流的瞬間紊亂!
“不是錯覺!”蘇晚晴盯著數據屏,“林默的意念接觸那木杆瞬間,虛影的能量穩定性下降了0.3!雖然微弱,但有明確關聯!”
林默緩緩收回靈覺,目光從腐朽筆杆移向石壁上那依舊在揮灑金光的虛幻之筆,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判官筆…”他低語,聲音在空曠的地下遺址中回蕩,“真正的力量,不在於筆杆的材質,而在於執筆者的‘洞察’與‘公正’。這半截朽木,或許曾經承載過某位判官的意誌,但意誌消散,它便隻是朽木。石壁上的虛影,是法則的烙印,是‘稽核功過’的神職本質。而我們需要的‘判官’…”
他看向蘇晚晴,又看向沈舟和陳浩,眼神無比深邃:“…是能夠掌握這種‘洞察因果’、‘秉筆直書’力量的存在,無論其載體是人,是物,還是…某種我們尚未理解的造物。這截朽木,是通往過去的鑰匙孔,提醒我們,判官的傳承,可能並未完全斷絕,隻是…遺落在了某個角落。”
館長捧著那半截腐朽筆杆,如同捧著一段凝固的曆史,喃喃道:“稽核功過,秉筆直書…原來判官之責,如此沉重。一筆落下,便是陰陽兩界的分量啊…”
沈舟則看著那杆虛幻的光筆,又看看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麵是沈氏集團龐大的信息網絡,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洞察因果…秉筆直書…這比商海博弈,難了何止萬倍。”
陳浩撓了撓頭,看著那截爛木頭,嘀咕道:“線索?這玩意兒能是線索?上哪兒找去?總不能滿世界翻垃圾堆找爛筆杆吧?”
林默沒有回答陳浩的問題。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石壁上那漸漸黯淡下去的判官筆虛影和“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將那半截腐朽筆杆小心地用證物袋收起。
“走吧。這裡殘留的‘法度威嚴’氣息,我們已經‘激活’並記錄。下一步…”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土層和千年的時光,“…是去尋找那支‘筆’,和執筆的‘人’。”
地下遺址重歸沉寂,隻有那麵“明鏡高懸”的石壁,在燈光下默默訴說著古老的公正與沉重。判官的職責已然明了,尋找傳承的線索卻如同那半截朽木,看似渺茫,卻已在眾人心中埋下探尋的種子。地府重建的拚圖,那至關重要的“執筆者”,終於顯露出它模糊而沉重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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