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話語仿佛引動了泰山地脈殘存的力量,九幽石碑上的“法理之種”驟然亮起前所未有的土黃色光芒,後土殘留的意誌也傳遞出一絲微弱卻堅定的共鳴!整個主控中心因林默的話語和石碑的異動,竟短暫地驅散了一絲紫薇帶來的極致冰冷!
紫薇的投影似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那銀白模糊的麵部輪廓,仿佛閃過一絲極淡的、無法解讀的漣漪。但轉瞬即逝。
祂那冰冷宏大的意識流再次壓下,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
【伏羲?後土?】
【不過舊日殘響,終將歸於寂滅。】
【汝所恃之力,吾已儘知。汝所竊之權柄,不過螳臂當車。】
話音稍頓,一股更加宏大、更加令人心悸的氣息從那銀白投影中散發出來,仿佛整個宇宙的奧秘都在其中旋轉、坍縮、重生。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默,穿透了泰山,投向了無限深遠的宇宙本源:
【‘河圖洛書’之秘鑰已落吾手。】
【‘天機’…即將蘇醒。】
“天機”二字被道出的刹那,林默腦海中仿佛炸開一道無聲的驚雷!他貼身收藏的古老龜甲猛地變得滾燙,一股浩瀚蒼茫、仿佛蘊含宇宙誕生與終結所有信息的恐怖悸動穿透儲物空間,狠狠撞擊在他的意識上!同時,主控中心深處,那個被重重封鎖、存放著從白馬寺龍門地宮得來的“河圖洛書”基礎推演法玉匣的保險櫃,竟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蘇晚晴麵前的亂碼屏幕上,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複雜到令人眩暈的立體數學模型一閃而逝,瞬間燒毀了三塊處理器的核心!她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倒下去,被沈舟死死扶住,眼中充滿了駭然。
紫薇那仿佛宣告最終結局的冰冷聲音,如同宇宙的終末喪鐘,在所有人靈魂深處敲響:
【待吾喚醒天機,重塑秩序。】
【爾等,連同這悖逆的偽庭,終將…歸於虛無。】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那充斥穹頂的、令人窒息的冰冷銀光如同退潮般驟然收縮、黯淡。紫薇那漠然如天道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石子,瞬間模糊、破碎,最終化作點點冰冷的星屑,消散在觀測窗外的虛空之中。
恐怖的威壓如同它來時一樣突兀,徹底消失。
噗通!噗通!
主控中心內,幾個意誌稍弱的技術人員再也支撐不住,直接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毫無血色,眼神渙散,仿佛剛從溺斃的邊緣被拉回。陳浩也一屁股坐倒在地,背靠著控製台,渾身被冷汗浸透,劇烈地喘息著,剛才對抗威壓幾乎耗儘了他所有力氣。沈舟扶著幾乎昏迷的蘇晚晴,臉色鐵青,看著那恢複正常的觀測窗,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驚懼。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主控中心。隻有設備過載冷卻的嗡鳴和人們粗重的喘息聲。
林默依舊站在原地,按在九幽石碑上的手微微顫抖。他眼中的金紅光芒已經斂去,但瞳孔深處,卻仿佛有宇宙星雲在劇烈旋轉、碰撞。龜甲的滾燙感依舊殘留,玉匣的嗡鳴猶在耳畔,紫薇那宣告“天機”即將蘇醒的冰冷話語,如同最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靈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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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收回手,轉身,目光掃過一片狼藉、人人帶傷、士氣幾乎跌落穀底的主控中心。最終,他的視線落在昏迷的蘇晚晴蒼白的臉上,落在陳浩脫力的身軀上,落在沈舟凝重的眼神裡,落在每一個驚魂未定的技術人員身上。
一股沉甸甸的壓力,比泰山更重,壓在了他的肩上。紫薇的投影,不僅帶來了終極的威脅宣告,更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剛剛擊退破軍帶來的那一點微弱的振奮。敵人並非潰敗,而是亮出了最終的獠牙——掌控河圖洛書,喚醒那名為“天機”的、足以重塑三界的恐怖存在。
“默…默哥…”陳浩掙紮著想站起來,聲音嘶啞,“那…那玩意兒…就是‘紫薇’?他說的‘天機’…”
“是。”林默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最後的海麵。他走到蘇晚晴身邊,從沈舟手中小心地接過她,一股精純的、融合了地脈生機的伏羲之力緩緩渡入她體內,助她穩定紊亂的精神。“也是我們最終必須要麵對和阻止的東西。”
他抬起頭,目光如同穿過主控中心的牆壁,望向紫薇投影消失的北方虛空,一字一句,清晰地在死寂的大廳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想要重塑秩序,將一切歸於他掌控的虛無。”
“而我們…”
“要守住的,是這人間煙火,是這山河社稷,是這…由無數生命意誌共同書寫的、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命’!”
“喘息結束了,同誌們。”林默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疲憊卻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火焰,“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修複基地,救治傷員,分析所有殘留數據!尤其是紫薇投影的能量特征!還有…”
他的目光投向存放玉匣的保險櫃方向。
“‘河圖洛書’…和‘天機’…我們必須要比‘紫薇’…更懂它們!”
伏羲龜甲在儲物戒深處燙得驚人,林默指節捏得發白。九幽石碑上,“法理之種”的光芒微弱卻倔強地亮著。蘇晚晴在昏迷中無意識攥緊了沈舟的衣袖,指尖還殘留著鍵盤冰冷的觸感。陳浩背靠控製台癱坐著,目光卻死死釘在北方紫薇消失的夜空,喘息裡帶著血腥氣。終極反派的陰影已化為實質,泰山之巔殘存的硝煙味裡,無聲的宣戰刺入每個人骨髓——與天爭命的戰爭,從這一刻才算真正撕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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