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途瘟城與冰淚_永樂入夢我教我自己當皇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3章 血途瘟城與冰淚(1 / 2)

一、龍馳絕

朔風如刀,卷起塞外無垠的黃沙,天地間一片混沌的昏黃。一支疲憊卻依然鋒利的黑色洪流,如同離弦的箭矢,在蒼茫的戈壁與起伏的丘陵間亡命奔襲。一人三馬,輕裝簡從,拋卻了所有象征帝王威儀的輜重,唯有那麵獵獵作響的巨大“燕”字王旗,昭示著這支鐵騎至高無上的靈魂。

朱棣衝在最前方。

他伏在馬背上,身體隨著戰馬劇烈的顛簸而起伏,甲胄上覆蓋著厚厚的沙塵,連眉梢鬢角都染成了土黃色。連續五日五夜的疾馳,人不卸甲,馬不停蹄!縱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鐵騎,也已是強弩之末。戰馬口鼻噴吐著濃稠的白沫,粗重的喘息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邁步都帶著力竭的顫抖。騎士們緊抿著乾裂出血的嘴唇,眼神疲憊卻燃燒著近乎狂熱的忠誠,隻因為他們的皇帝,如同不知疲倦的鋼鐵戰神,始終衝在所有人的最前麵!

“陛下!前方三十裡就是野狐嶺!過了嶺,便是居庸關地界了!”親衛統領陳懋的聲音嘶啞,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野狐嶺,那是進入燕地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

朱棣沒有回頭,隻是用力夾了夾早已被汗水浸透馬鞍的腿彎,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回應:“嗯!”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東南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巒,看到那座魂牽夢縈的城池。心口那撕裂般的劇痛,自帝血碎片崩碎那一刻起,便如附骨之蛆,日夜不休地啃噬著他的意誌。那劇痛中,夾雜著冰窟中冰兒痛苦的嘶鳴,夾雜著徐妙錦生機如遊絲般的微弱感應,更夾雜著對北平、對長子朱高熾無儘的擔憂!這劇痛沒有讓他倒下,反而如同淬火的烙鐵,將他所有的焦灼、憤怒、帝王的決絕與父親的牽念,熔鑄成一股焚天煮海的意誌,支撐著他這具同樣瀕臨極限的軀體!

“快!再快!”朱棣在心中無聲地咆哮,手中的馬鞭早已抽斷,隻能用手掌狠狠拍打著坐騎的脖頸,“撐住!妙錦!冰兒!高熾!等朕!一定要等朕!”

然而,就在這支疲憊之師即將看到希望的曙光,衝入野狐嶺狹窄穀道之時!

“咻咻咻——!!!”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如同死神的獰笑,驟然從兩側的山脊密林中響起!刹那間,箭如飛蝗!不是尋常的箭矢,而是特製的、帶著倒刺和血槽的重型破甲弩箭!如同傾盆暴雨,狠狠砸向毫無防備、隊形拉長的燕軍鐵騎!

“敵襲——!!”“保護陛下!!”

淒厲的警報和驚怒的嘶吼瞬間被淹沒在箭矢入肉的悶響、戰馬瀕死的哀鳴和士兵墜馬的慘叫聲中!衝鋒的隊伍如同被無形的巨鐮橫掃,瞬間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朱棣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他猛地一勒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同時抽出腰間佩劍,舞成一團密不透風的劍光!叮叮當當!數支射向他的致命弩箭被磕飛!但他身邊的親衛就沒那麼幸運了,瞬間倒下數人!

“結陣!向穀口衝!衝出去!”朱棣怒吼,聲音如同受傷的雄獅!他知道,絕不能停!一旦被堵在這狹窄的穀道裡,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殺——!”三千營不愧是百戰精銳,雖遭突襲,傷亡慘重,但在朱棣的怒吼下,瞬間爆發出最後的凶悍!殘存的騎兵強行聚攏,頂著如雨的箭矢,揮舞著戰刀,向著穀口方向亡命衝鋒!他們要用血肉之軀,為他們的皇帝撞開一條生路!

“放滾木礌石!”山脊上傳來一聲冷酷的命令!

轟隆隆——!

巨大的、裹挾著雷霆之勢的滾木和磨盤大小的石塊,如同山崩一般,從兩側陡峭的山坡上轟然砸落!目標正是朱棣所在的中軍位置!這顯然是一場精心策劃、誌在必殺的埋伏!

“陛下小心!”陳懋目眥欲裂,嘶吼著撲向朱棣,試圖用身體為他抵擋!

千鈞一發之際!

“吼——!”一聲如同洪荒巨獸般的咆哮從朱棣身後炸響!一道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影,如同炮彈般衝出!是猛將張武!他手中揮舞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竟不閃不避,迎著砸落的滾木巨石,狠狠掄了上去!

“轟!!哢嚓!!”

狼牙棒與滾木巨石猛烈碰撞!碎木與石屑紛飛!張武雙臂肌肉虯結,血管如同蚯蚓般暴起,硬生生將一根最粗的滾木砸得偏離了方向!但他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口噴鮮血,踉蹌後退!

然而,更多的滾木礌石落下!一塊磨盤大的巨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砸向剛剛為朱棣擋開一劫、立足未穩的陳懋頭頂!距離太近,速度太快,避無可避!

“陳懋——!!”朱棣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眼睜睜看著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愛將,即將被砸成肉泥!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砰!”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斜刺裡撞來,狠狠將陳懋撞飛出去!自己卻完全暴露在巨石之下!

是張武!他用儘最後的力量,救了陳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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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沉重的巨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張武寬闊的後背上!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得令人牙酸!張武魁梧的身軀猛地一僵,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軟軟地向前撲倒,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口鼻中狂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沙石!

“張武——!!!”朱棣的怒吼變成了絕望的悲鳴!他猛地從馬上躍下,撲到張武身邊!這位靖難時便追隨左右、勇冠三軍的猛將,此刻麵如金紙,氣若遊絲,後背塌陷下去一大片,眼看是活不成了!

“陛…下…”張武艱難地睜開眼,看著朱棣,沾滿血沫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隻湧出更多的鮮血。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沾血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穀口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未儘的忠勇和不甘。

“朕知道!朕知道!兄弟…撐住!朕帶你回家!”朱棣虎目含淚,聲音哽咽,心如刀絞!又一個生死兄弟,倒在了回家的路上!這野狐嶺,竟成了他朱棣的斷魂穀?!

“殺!為張將軍報仇!保護陛下衝出去!”陳懋從地上爬起,目眥欲裂,如同瘋虎般嘶吼!殘存的燕軍將士被張武的壯烈犧牲徹底點燃,爆發出同歸於儘的凶悍!他們不再顧及傷亡,用身體、用戰馬、用生命,硬生生在箭雨滾石中,為朱棣撞開了一條染血的通道!

朱棣最後看了一眼張武漸漸失去光彩的眼睛,猛地一抹臉上的血淚,翻身上馬!他知道,此刻的悲痛隻會讓兄弟的血白流!他必須衝出去!為了張武,為了所有倒下的將士,為了北平!為了那些還在等他的人!

“衝——!!!”朱棣血紅的雙目如同燃燒的熔岩,手中長劍指向穀口,發出了泣血的衝鋒號令!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率先衝入了穀口外的光明!身後,是屍橫遍野的穀道,是永遠留在野狐嶺的忠魂,是如同跗骨之蛆般緊追而來的心口劇痛,以及…山脊密林中,那幾雙陰冷窺視、帶著白蓮印記的眼睛。

龍馳絕域,血染征袍。歸家的路,每一步都踏著忠骨與荊棘。

二、瘟城十日劫下)

金陵,皇宮,太醫院偏殿。

這裡已被臨時改造成一處巨大的隔離之所,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刺鼻的石灰、烈酒和苦藥混合的氣味,卻依然無法完全掩蓋那股令人作嘔的、源自腐爛血肉的甜腥。呻吟聲、咳嗽聲、絕望的哭泣聲此起彼伏,如同人間地獄。

呂雉呂雉)站在偏殿門口,隔著厚厚的浸過藥水的棉布簾。她臉上戴著特製的、鑲嵌著薄薄水晶片的皮罩,身上罩著嚴密的素色罩袍,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卻冰冷如霜的鳳目。饒是如此防護,那殿內傳來的死亡氣息,依舊讓她胃部翻騰。

“太後…染病者已逾三百…死亡…一百二十七人…”齊泰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疲憊,“尚膳監、內官監、浣衣局幾近癱瘓…甚至…甚至有幾個低等妃嬪的宮人也…太醫們…束手無策…那血蟲…無孔不入…”

呂雉沒有回應,隻是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再次陷入掌心。三百!僅僅兩日!這“血蓮瘟”如同燎原的鬼火,在封閉的皇宮內瘋狂蔓延!慧明大師以佛門秘藥配合焚燒、隔離,也隻能稍稍延緩,無法阻止。更可怕的是,那些指甲蓋大小、通體血紅的怪蟲,似乎能感知病患將死時散發的特殊氣息,如同附骨之蛆,一旦被其叮咬,幾乎必死無疑!恐慌如同瘟疫本身,在宮闈深處瘋狂滋長。

“馬三保呢?”呂雉的聲音透過棉布簾,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還在天牢…用了重刑…依舊…瘋言瘋語,隻說什麼‘老母降罰’、‘血蓮盛開’…”黃子澄的聲音帶著絕望,“慧明大師說…他神魂已與那邪術相連,尋常手段,根本無法讓其‘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這四個字如同魔咒,勒得呂雉幾乎喘不過氣。十日之期,已過去七日!幼帝朱文圭雖然被佛血鳳釵和慧明大師日夜誦經勉強護住心脈,邪紋蔓延速度減緩,但慧明大師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那支白玉鳳釵的光芒也一日比一日黯淡。她知道,大師在以自身精血和修為為代價,強行續命!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包裹在浸藥白布中、隻露出眼睛的東廠番子跌跌撞撞衝來,聲音帶著極度的驚恐:“太後!不好了!關押重犯的天牢…天牢底層…爆發瘟疫了!有幾個獄卒…身上…出現了紅斑!”

天牢?!馬三保所在的天牢?!

呂雉渾身劇震!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到頭頂!白蓮教!他們不僅要殺人,還要徹底毀掉她拿到解藥的唯一希望!他們要把馬三保也變成瘟疫源頭,讓她連最後逼問的機會都沒有!

“立刻!將馬三保移出天牢!移到…移到太醫院最裡麵的淨室!用鐵籠!用最好的藥吊著他的命!所有接觸過他的人,包括獄卒,立刻隔離!不,是嚴加看管!”呂雉幾乎是吼出來的命令,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馬三保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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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轉身,不再看那如同魔窟的隔離殿,大步走向幼帝寢宮的方向。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七日煎熬,心力交瘁,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根繃緊到極限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寢宮內,檀香混合著濃重的藥味。幼帝朱文圭躺在龍榻上,小小的身體蓋著明黃錦被,露出的脖頸和手腕上,那些暗紅的邪紋如同蟄伏的毒蛇,顏色變得更深沉。那串烏沉佛珠依舊吸附在腕上,散發著不祥的氣息。慧明大師盤坐在榻前,臉色灰敗,嘴唇乾裂,原本寶相莊嚴的麵容此刻充滿了疲憊,他一手按在幼帝心口上方的血色鳳釵上,一手撚動佛珠,密中誦經聲低沉而急促,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那鳳釵的光芒,已微弱得如同螢火。

呂雉走到榻邊,看著兒子蒼白痛苦的小臉,又看看油儘燈枯般的慧明大師,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她。她貴為太後,執掌生殺,卻救不了自己的兒子!連這最後的希望…也要破滅了嗎?

“大師…”呂雉的聲音乾澀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還有…辦法嗎?”

慧明大師緩緩睜開眼,眼中布滿了血絲,帶著深深的悲憫和無奈:“阿彌陀佛…太後,老衲…儘力了。鳳釵之力即將耗儘…陛下神魂被邪力侵蝕日深…若無施術者心甘情願的心頭精血為引,引出邪根…至多…三日…”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明。

三日!

呂雉的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陣發黑。三日!她隻有三日了!馬三保那個瘋子!白蓮教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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