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葉修揉著略顯酸澀的後腰,打著哈欠走進大廳。
昨夜與那位熱情奔放的拜戰國聖女深入探討了一番異域風俗,著實耗費了不少精力。
嗯……
有必要多吃點補藥了。
廳內。
寧紅夜、小蝶等人已在安排早膳,香氣四溢。
瞎乍浦耳朵一動,聽到葉修的腳步聲,立刻拄著竹杖噠噠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少主,您起了?沈大人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
葉修接過侍女遞上的熱毛巾擦了把臉,精神稍振,“怎麼說?我那六哥突然回京,所為何事?”
瞎乍浦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回道。
“沈大人查明了,六皇子殿下此番被陛下急召回應天,並非因為彆的,而是……”
“他在軍器監那邊,似乎設計出了一種新型的連弩,據說威力頗大,射速極快,陛下聞訊大喜,這才特地召他回來詳詢,並督造改進。”
“連弩?”葉修聞言,頓時恍然,隨即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他偷偷摸摸回來,是有什麼驚天大陰謀,能讓我再……呃,再交流交流呢。”
他本來還摩拳擦掌,以為能抓住老六什麼把柄,再狠狠地敲上一筆竹杠,發一筆橫財。
結果居然是為了正兒八經的軍工研發?
如今的大坤,外部雖無大戰,但周邊勢力環伺,內部也需保持威懾。
軍隊裝備的更新換代確實是國之要務。
老六葉安癡迷機關術,能搞出連弩這種大殺器,被坤帝重視召回,實在是合情合理,毫無可供操作的八卦和漏洞。
“唉,沒勁。”
葉修頓時興致缺缺,仿佛錯失了幾個億,“還以為能再開張吃三年呢。”
眾人:“……”
不是……
少主這是勒索上癮了?
葉修無視全場擺擺手,懶洋洋地走到餐桌主位坐下:“行了,大夥兒吃飯了。”
席間。
葉修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還在為自己“錯失”的敲詐機會而耿耿於懷。
寧紅夜和小蝶對視一眼,都有些好笑,卻也沒多問。
亞絲娜一等人則不明所以,唯獨尤菲米婭沒來吃早膳。
還吃啥啊?
昨晚就吃飽了……
然而,早膳剛進行到一半,一名下人便神色匆匆地小跑進來,急聲稟報:“公子不好了,黃埔小姐命人傳話,咱們的釀酒坊那邊出事了!”
“嗯?”葉修放下碗筷,眉頭微蹙,“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說清楚。”
那下人喘了口氣,連忙道。
“回公子,就在剛才,突然來了一群官差,說是按察使司衙門的,領頭的還是個參軍!”
“他們不由分說就封了咱們的作坊,還說……咱們的酒裡查出了禁藥,吃壞了人,要抓走管事的大師傅,還要查封所有酒液和原料!”
“禁藥?吃壞了人?”葉修目光瞬間一凝,臉上的慵懶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我們的酒方乾乾淨淨,怎麼可能有禁藥?是哪家報的案?吃壞了什麼人?證據呢?”
下人苦著臉道。
“小的不知詳情,那些官差凶神惡煞,根本不聽解釋,直接就拿人封門了!”
“黃埔小姐曝了自己的身份,對方依然不管不顧。”
“所以便讓我趕緊跑回來給您和李小姐報信!”
葉修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眼中寒光閃爍。
釀酒坊如今是他重要的財源之一。
配方獨特,口感醇厚,推出後很快風靡應天,利潤豐厚。
這要麼就是有人眼紅,要麼就是衝著他葉修來的,故意找茬!
昨天喬遷宴上剛風光無限,今天麻煩就上門了?
速度倒是挺快!
“嗬。”
葉修冷笑一聲,站起身。
“看來是有人見不得我清閒,非要給我找點事做。”
“紅夜,去,把我的打王金鐧請出來。”
“老瞎,備車!”
“我倒要去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在我葉修的頭上動土,查封我的產業!”
寧紅夜神色一凜,立刻領命而去。
瞎乍浦也興奮地一頓竹杖:“好嘞少主!俺倒要看看,哪個龜孫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話音一落。
眾人便離開了府邸,朝釀酒坊而去。
不多時。
葉修的馬車剛一抵達釀酒坊所在的街口,便見黃埔玲瓏正焦急地等在坊外。
她遠遠瞧見葉修的馬車,立刻提著裙擺快步迎了上來。
“葉修!”
黃埔玲瓏率先開口,語氣有點無奈,“你總算來了!”
葉修跳下馬車,目光掃過被貼上封條、有官兵把守的作坊大門,淡淡問道:“彆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黃埔玲瓏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就在半個時辰前,按察使司的人突然闖來,領頭的是個姓趙的參軍,說咱們的酒裡摻了禁藥‘迷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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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飲用後昏厥不醒,家人報了官。”
“他們拿了按察使司的公文,直接封門拿人,還要帶走釀酒師傅和所有賬冊酒樣!”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一絲慍怒,“我當即亮了身份,說我是戶部尚書黃埔明的女兒,此事必有誤會,讓他們先徹查清楚再說,可那趙參軍竟絲毫不給情麵,說什麼……證據確鑿,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彆說是尚書千金,就是皇子來了,今天這作坊也封定了!”
葉修聞言,眼神微冷,卻不見多少怒色,隻問道:“人還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