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聞言,眉梢微挑,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哦?既然是奉旨送來的,那就都抬進來吧,讓本王和二哥也開開眼。”
“喏!”下人應聲而去。
很快。
幾名宗人府的差役便抬著好幾口沉甸甸的大箱子走了進來。
然後。
一一放在廳中。
一名身著宗人府服飾的太監手捧禮單,躬身走了進來,先是向葉修和葉天行了禮,隨之展開禮單,尖著嗓子高聲唱喏。
“奉旨,呈前太子葉昭,庶人葉蘭致乾王殿下賠罪之禮——”
“東海夜明珠十斛!”
“西域極品血玉珊瑚樹兩尊!”
“前朝名家字畫真跡十幅!”
“赤金一萬兩!”
……
“合計價值——兩百萬兩白銀!”
“望乾王殿下念及血脈親情,寬宥其罪,既往不咎!”
每唱一樣,便有一口箱子被打開。
裡麵珠光寶氣,金銀光芒幾乎要晃花了人的眼。
尤其是……
最後那幾乎堆滿廳堂的銀箱,更是帶來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葉天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臉上的笑容早已僵硬,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兩……兩百萬兩?!
葉昭和葉蘭竟然賠了葉修兩百萬兩白銀價值的巨禮?!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己放在廳外廊下,那原本自覺還算豐厚的“薄禮”……
嗯。
此刻與之相比,簡直是螢火之於皓月,寒酸得讓他無地自容!
恐怕連這二百萬兩的十分之一,不,二十分之一都遠遠不及!
這……這還讓他怎麼送得出手?!
怎麼開得了口求那“利於軍國”的構思?!
他帶來的隨從也僵在原地,進退維穀,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葉修心中暗暗發笑。
看來之前的兩百萬兩不是太子的極限啊?
如今又送來了兩百萬兩……
那自己可要收好了!
他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葉天那精彩紛呈的臉色。
葉修的目光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賠罪禮,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對那宗人府太監道。
“嗯,禮本王收到了。”
“回去轉告他們,本王並非斤斤計較之人,此事既由父皇聖裁,便到此為止了。”
“本王……原諒他們了。”
當然。
他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才怪!
這不過是自己報複的第一步,後麵有的是機會和時間,跟你們慢慢玩!
那太監聞言,如蒙大赦,立刻深深躬身。
“殿下寬宏大量,奴婢定當轉達!奴婢告退!”
說完。
便領著宗人府的差役們迅速退了出去,仿佛生怕葉修反悔一般。
葉修隨即對候在一旁的寧紅夜吩咐道。
“紅夜,將這些‘歉意’都登記造冊,收入庫房妥善保管吧。”
“是,少主。”
寧紅夜輕聲應下,指揮著府中下人開始清點搬運。
一時間,廳內隻剩下金銀珠寶碰撞和箱籠挪動的聲響。
葉天僵在原地。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之前的從容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無比的尷尬和一絲恐慌。
奶奶的!
眼下有點兒尷尬了。
如果不是老大和大姐送來這一批“歉禮”,他倒也不會感覺怪怪的。
但如今一對比……
自己就好像一點誠意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箱子都被抬走。
葉修這才仿佛剛想起還有這麼個人似的,慢悠悠地轉過身,重新坐回主位。
然後。
望著葉天,好奇的問道。
“咦?二哥,您還在這兒呢?”
“剛剛……您好像說,也備了份薄禮,還有什麼事要求小弟我來著?”
葉天:“……”
難以啟齒了啊!
葉天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之乾笑了兩聲,順勢站起身。
“嗬……嗬嗬,八弟說笑了。”
“為兄忽然想起府中還有些緊急事務亟待處理,今日……便不多打擾了。”
他需要立刻回去。
立刻!
和舅舅重新商議!
葉修這家夥的胃口已經被葉昭葉蘭那兩個蠢貨喂得如此之大,自己原先準備的那點“薄禮”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甚至。
有可能有去無回,他不能魯莽送出去!
“原來二哥還有要事,那小弟就不多留了。”
葉修也站起身,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二哥慢走,改日得空,小弟再設宴款待。”
“好,好,改日,改日一定。”
葉天也拱了拱手,便帶著尷尬的隨從,匆匆離開。
目送老二離開。
葉修微微一笑,便負手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後院庫房。
隻見庫房門大開,寧紅夜正站在門口,手持賬本,清冷的目光掃過院內堆放的那些剛剛抬進來的箱籠,指揮著下人們逐一開箱清點、登記、搬運入庫。
珠光寶氣在夕陽餘暉下流淌,幾乎要晃花了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聽到腳步聲。
寧紅夜轉過頭,見是葉修,便微微屈膝行禮:“少主。”
“嗯。”
葉修笑了笑,目光掃過那驚人的財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