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玲瓏一愣,先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去。”
說著。
兩人穿過曲折的回廊,朝深處而去。
隻是。
越往府邸深處走,燈火越是稀疏,環境也愈發顯得清冷寂靜,與前方宴席形成鮮明對比。
最終。
他們在一處偏僻的獨立院落前停下了腳步。
院落被一扇厚重的木門鎖住,門前兩名穿著素淨的丫鬟正倚著門框打盹,聽到腳步聲,立刻驚醒。
一見是黃埔玲瓏,兩人急忙躬身行禮。
“小姐。”
“把門打開。”黃埔玲瓏吩咐道。
兩名丫鬟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她們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壯著膽子,怯生生地回道:“小姐,夫人……今日還未服用安神湯,此刻恐怕……情緒不甚安穩,若是驚擾了小姐和這位貴人,奴婢們萬死難辭其咎……”
“無妨。”黃埔玲瓏打斷了她的話,“開門。”
丫鬟見小姐心意已決,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在黃埔玲瓏的注視下,終究不敢再違逆。
另一名丫鬟隻得從腰間摸索出一串鑰匙,將大門打開。
“吱呀~”
木門被緩緩推開一道縫隙。
一股混合著草藥的氣息飄出。
兩人邁步踏入院中。
剛踏入院門的瞬間,一股不同於外界的幽靜詭異氣息便撲麵而來。
院子裡並非想象中那般雜草叢生,反而收拾得頗為整潔,隻是過於寂靜,連蟲鳴聲都聽不到,隻有風吹過老樹枯枝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月光被高牆和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在地上投下斑駁晃動,形同鬼魅的影子。
空氣裡都彌漫著一種壓抑感。
那感覺,和外麵簡直判若兩地。
他們小心地走在青石小徑上,朝著主屋方向走去。
就在兩人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
“啊——!”
側房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尖銳的叫喊!
緊接著。
一個披頭散發,身著白色寢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猛地衝了出來!
她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剪刀,雙目赤紅,眼神渙散,直朝著離她最近的葉修撲了過來!
黃埔玲瓏驚叫一聲:“小心!”
話音未落。
葉修卻已反應過來,在那剪刀即將刺到的瞬間,側身一讓,同時一手將黃埔玲瓏往自己身後一帶,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精準地點在了那女人持剪刀手腕的麻筋上。
那女人手臂一麻,五指不由自主地鬆開。
“哐當”一聲,剪刀掉落在地。
她踉蹌一步,抬起臉,月光下露出一張與黃埔玲瓏有五六分相似的臉,隻不過如今顯得有些猙獰。
“娘!”
黃埔玲瓏急忙從葉修身後上前一步,擋在葉修與那女人之間。
“葉郎,彆傷她!她……她就是我娘!”
葉修眉頭微蹙,沉聲道:“我知道,你讓開些,我幫她看看。”
黃埔玲瓏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
葉修的醫術!
連神醫華天年都自愧弗如,甘願拜師!
自己居然忘了身邊就站著一位醫術通神之人!
當然。
也是情有可原。
從小到大無數醫術高明的人,都對這一個瘋症束手無策,她早已認為是絕症,無人可醫。
若葉修今日動手,那娘親這糾纏了十幾年的瘋病,會不會有治愈的希望?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火炬,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積壓多年的絕望!
她激動得讓開位置,緊張的說道:“葉郎,快幫我娘看看!”
葉修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是注視著漸漸狂躁的婦人。
下一秒。
他伸出手,搭在了那女人手腕的脈搏之上。
脈搏跳動得急促而混亂。
他閉上眼,凝神細品,眉宇間漸漸浮現出一抹凝重。
不多時。
葉修重新睜開眼,指尖從女人狂亂跳動的脈搏上移開,眉頭緊鎖:“玲瓏,你娘當初發病前,可有什麼特彆的遭遇?或者說,她為何會突然瘋掉?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黃埔玲瓏聞言,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就是……在萬邦廚宴即將開始的前夕。”
“娘親為了那次盛會,準備了整整三年,日夜鑽研新菜,改良刀工火候,整個人都撲在了上麵。”
“我們都以為,她定能在那場盛會上大放異彩……”
“可誰能想到,就在盛會開始前不到三天,她就突然病倒了,然後……”
“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瘋瘋癲癲,時好時壞,連人都認不清了!”
葉修若有所思,隨之繼續問道:“你娘當初的廚藝,究竟到了何種層次?在當時的廚藝界,能排第幾?”
提到母親的廚藝,黃埔玲瓏眼中立刻迸發出驕傲的光芒。
“當時若我娘參加,憑借她精心準備的那幾道絕品菜肴,那屆萬邦廚宴的‘神廚’之名,恐怕就輪不到中州金刀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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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年雖強,但我娘有十足的信心能勝他們一籌!”
“中州金刀會?”葉修詫異地挑了挑眉,“是之前你參加的那個‘廚神爭霸賽’的主辦方?”
“嗯。”
黃埔玲瓏點了點頭,解釋道。
“那個爭霸賽,其實就是萬邦廚宴影響力下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