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客室的門被猛地拉開,上杉繪梨衣和梅川內依子臉色大變,紛紛站了起來,望向門外。
隻見。
錦衣衛指揮使沈煉一身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麵容冷峻如鐵,帶著一隊煞氣騰騰的錦衣衛精銳,徑直闖入了驛館前院。
他身後,更多身著褐衫的錦衣衛如同潮水般湧入,迅速控製住各個出入口。
“八嘎!你們做什麼?!”
倭國使團副使,武將出身的豬股竜之介怒氣衝衝地跑了出來,擋在沈煉麵前,手已按上了腰間的武士刀柄,怒目圓睜。
沈煉腳步不停,目光如鷹隼般掃過豬股,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奉陛下口諭,搜查驛館,追查刺殺王公公的凶徒線索!”
“搜查?”
“你們有什麼理由搜查我們驛館?!”
“這是對我們倭國的侮辱!”
豬股竜之介梗著脖子吼道,試圖用氣勢壓人。
沈煉眼神一厲,根本懶得與他多做口舌之爭,果斷下令:“搜!膽敢阻攔者,以妨礙公務,意圖不軌論處,格殺勿論!”
“是!”他身後的錦衣衛齊聲應和,聲震屋瓦。
令出如山!
一部分錦衣衛立刻持刀上前,隱隱將豬股以及聞聲趕來的其他倭國護衛圍住,冰冷的目光鎖定了他們任何可能異動的舉動。
另一部分人則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無視了倭人的怒目而視,迅捷散開,衝向驛館的各個房間,角落,開始進行地毯式搜尋。
“八嘎呀路!你們不能這樣!”
豬股竜之介氣得臉色通紅,嘴裡不停地用倭語咒罵著,但在錦衣衛明晃晃的刀鋒和凜冽的殺氣麵前,終究沒敢真的拔刀相向。
畢竟。
他們根本不是對手,而這裡更是對方的地盤!
梅川內依子此時也已來到院中,她看著被粗暴翻查的驛館,聽著器物被碰倒的聲音,臉色陰沉得可怕,對著沈煉怒聲道:“沈大人!這就是你們大坤的待客之道?這就是天朝上國的禮儀嗎?!”
沈煉負手而立,麵對質問,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梅川小姐,本官不過是奉命行事,捉拿刺殺朝廷重臣的要犯,何談禮儀?”
上杉繪梨衣在侍女的攙扶下也走了出來。
她黛眉緊蹙,雖然心中慍怒,但依舊保持著公主的儀態,聲音清冷地問道:“沈指揮使,如此興師動眾,搜查使團駐地,可是坤帝陛下的意思?”
沈煉對上杉繪梨衣微微抱拳,算是行了禮,語氣依舊公事公辦。
“回公主殿下,正是陛下口諭!”
“全力以赴搜查凶徒,凡有阻撓搜查步伐者,無論身份,殺無赦!”
“你……你們敢?!”梅川內依子踏前一步,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沈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銳利地迎上梅川內依子。
“東廠辦不了的案,我們錦衣衛來辦!”
“西廠不敢插手的事,我們錦衣衛來插!”
“梅川小姐,你說……我們敢不敢?”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刻——
“大人!有發現!”
一名錦衣衛小旗官腳步匆匆地從後院方向跑來,手中捧著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布料包袱,快步來到沈煉麵前,單膝跪地,將包袱雙手呈上。
“在驛館後院堆放雜物的角落發現的,藏得頗為隱蔽!”
刹那間。
整個院子的目光,無論是憤怒的!冰冷的!還是擔憂的……
全都齊刷刷地彙聚在了那個小小的包袱之上!
沈煉眼神一凝,伸手接過包袱,入手便能感覺到裡麵硬物的輪廓。
他毫不猶豫,當場解開係扣,將包袱皮掀開。
卻見。
裡麵赫然是一套和現場目睹到的款式,一模一樣的衣服。
最離譜的是。
還有一些用來易容的材料!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
證據,竟然真的在倭國使團的驛館中被搜了出來!
“八嘎!這根本不是我們的東西!”
豬股竜之介臉色瞬間煞白,指著那包袱失聲叫道,“這是栽贓!赤裸裸的栽贓!”
那名呈上包袱的錦衣衛小旗官立刻沉聲回應,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回大人,此物是在驛館東廂第三間客房內的床下暗格中搜出,位置隱蔽,絕非無意掉落!”
“胡說!那房間根本沒人住!”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剛才趁亂放進去的!”
豬股竜之介急得額頭青筋暴跳,連連否認,其他倭國護衛也紛紛鼓噪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沈煉看著眼前這欲蓋彌彰的景象,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也懶得與他們多費唇舌爭辯這物證的來曆。
他直接一揮手,聲音斬釘截鐵。
“拿下!”
“是不是你們的,帶回詔獄,細細查過便知!”
“諸位,隨我們走一趟吧!”
“八嘎!士可殺不可辱!”豬股竜之介怒吼一聲,血湧上頭,下意識就要去拔腰間的武士刀,他身後的幾名倭國護衛也麵露決絕,準備拚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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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股將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上杉繪梨衣清冷的聲音響起,雖然帶著一絲顫抖,卻壓過了現場的騷動。
她上前一步,目光掃過豬股及其手下,最終落在沈煉身上,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
“大坤有一句老話,身正不怕影子斜。”
“刺殺之事,絕非我等所為!”
“既然沈大人要查,我們配合便是!”
“若此刻反抗,豈非正中他人下懷,坐實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這番話,既是說給豬股聽,更是說給沈煉以及所有在場的大坤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