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那囂張的神色收斂了些許,但語氣依舊強硬:“放肆!本王就是如假包換的葉修!沈煉,你敢質疑本王身份?!”
沈煉冷笑一聲,周身殺氣開始彌漫,字字如冰珠砸落。
“質疑?”
“若是真正的八殿下,絕不可能如此行事乖張,罔顧法度至此!”
“更何況……”
他頓了頓,隨手指向身旁的手下,“本官屬下剛剛來報,八殿下葉修,此刻正在乾王府中,未曾外出!你究竟是誰?!膽敢冒充皇子,劫掠欽犯,若不說出實話……”
“鏘——!”
沈煉腰間的繡春刀應聲出鞘半寸,寒光凜冽,映照著他冰冷無情的麵孔。
“殺無赦!!!”
冰冷的三個字,伴隨著森然殺氣,如同無形的大網,瞬間籠罩了整個詔獄出口!
梅川內依子和上杉繪梨衣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手下意識地握緊。
然而。
葉修心中卻是一陣古怪。
沈煉這家夥,演技可以啊!
回頭得給他加個雞腿才可以!
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一抹被戳穿後的羞惱,隨即施展出精妙的變聲口技,用一口帶著濃重倭國口音的中年人聲音冷笑道。
“八嘎!不愧是沈煉,錦衣衛的指揮使!”
“你說的不錯,老子不是什麼葉修!”
“但你滴,能奈我何?”
話音未落。
他袖袍看似隨意地一揮,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張屬於“乾王葉修”的俊朗麵孔如同水波般蕩漾、模糊,緊接著迅速變換、固定,赫然變成了一張帶著倭國人特征。
留著衛生胡,眼神凶狠的中年男子的臉!
所有人驚呆了!
獄長震驚:“他……他真的不是八殿下!我的老天爺!我差點被個倭寇給騙了!這……這易容術也太可怕了!”
他後怕得冷汗直流,雙腿發軟。
可上杉繪梨衣和梅川內依子也都驚呆了。
不是……
原來他畫皮是用在這兒!
這是要金蟬脫殼,徹底擺脫自己劫獄的嫌疑,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這個虛構的‘倭國高手’頭上啊!
兩女心中瞬間明悟,對葉修這環環相扣、膽大心細的謀劃感到一陣寒意與……折服。
沈煉臉色一寒,仿佛怒不可遏,厲聲喝道。
“大膽狂徒!”
“竟敢冒充皇子,劫掠欽犯!”
“都給本官上!生死勿論!”
“哈依!一群螻蟻,鄙人一人足以!”葉修以倭語回應,隨即竟將手中那個精致的多層食盒當做武士刀般雙手握住,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倭國劍道起手式!
下一刻,他動了!
身形如鬼魅,手中的“食盒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招式狠辣、刁鑽,完全就是倭國武士的路數!
隻見他劈!斬!格!擋!
動作迅猛有力,步伐詭異多變。
但……
誰都無法想象的是,那些衝上來的錦衣衛皆是沈煉提前安排好的心腹。
以至於。
一個個配合著發出陣陣痛呼,如同被真正的利刃砍中一般,紛紛“慘叫著”倒地,“痛苦”地翻滾,場麵看起來“激烈”無比。
上杉繪梨衣和梅川內依子更是看得美眸圓睜,內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他……他居然連我倭國的武術都如此精通?還使得如此純正!這家夥……到底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這一刻。
上杉繪梨衣的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她承認。
她對眼前的少年,心動了!
很快。
在葉修“淩厲”的攻勢下,幾十名錦衣衛“精銳”竟被他一人打得落花流水,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哀嚎不止。
沈煉見狀,眼中怒火更盛,大吼一聲:“逆賊受死!”
話音一落,拔刀親自衝了上來。
葉修冷哼一聲,食盒閃電般點、撥、挑!
“鐺!”
格開沈煉的刀。
“嘭!”
食盒底撞在沈煉手腕。
“啪!”
食盒蓋順勢拍在沈煉胸口。
看似威猛的三招過後,沈煉悶哼一聲,身形向後踉蹌倒飛而出,重重撞在牆壁上。
然後。
掙紮著想要爬起,卻又無力地滑坐下去,隻能用憤恨不甘的眼神瞪著葉修。
葉修傲然而立,睥睨全場,用生硬的大坤話囂張地丟下一句話。
“哼!大坤錦衣衛,不過如此!”
“我乃是龜田太君,人我就帶走了,有本事,就來倭國找我決鬥!”
說完。
他不再理會滿地狼藉和驚怒交加的沈煉,一手一個,拉起還在發懵的上杉繪梨衣和梅川內依子,身形一閃便衝出了詔獄大門。
門外有幾十匹錦衣衛騎來的快馬,所以葉修一把將兩女迅速扶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馬,一扯韁繩,在三匹馬揚起的塵土中,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詔獄內,一片狼藉。
沈煉緩了好一會兒,才掙紮著站起身,看著葉修等人離去的方向,臉上那憤怒的表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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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稟報陛下!”
“有倭國高手‘龜田太君’,精通易容邪術,冒充八皇子殿下,武力高強,劫走兩名倭國女犯!”
“全城……不,發出海捕文書,通緝此獠!”
“是!”心腹們齊聲應道。
沈煉隨之將冰冷的目光投向癱軟在地、麵無人色的獄長,沉聲道:“你也跟我回宮,麵見陛下,將今日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稟明聖上!”
獄長渾身一顫,哪裡敢說半個不字,急忙磕頭如搗蒜。
“是是是!卑職明白!卑職一定據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