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棒?”
那護院頭子剛被人攙扶著站起來,一聽這名字,臉都氣綠了。
這分明是指著和尚罵禿驢,把他們石家上下都罵成狗了!
不隻是他,周圍所有石家護院,包括還捂著鼻子、血流不止的石敢當,臉色全都變得極其難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你敢辱我石家?!”石敢當氣得渾身發抖,鼻血淌得更凶了。
葉修卻無視全場那殺人的目光,緩步走到石敢當麵前。
他身形不算特彆高大,但此刻站在那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石敢當下意識地想後退,卻已經晚了。
葉修抬腳,乾脆利落地踹在他的胸口!
“嘭!”
石敢當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胸口劇痛,呼吸一滯,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終究沒能穩住,“噗通”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葉修上前一步,靴底輕輕踏在石敢當的胸口,並未用力,卻足以讓他動彈不得。
他居高臨下,目光冰冷:“說,為何霸占寧家的府邸?”
石敢當麵紅耳赤,胸口被踩著,屈辱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何曾受過這等對待?
在汝陽,從來隻有他踩彆人的份!
他死死瞪著葉修,眼中滿是怨毒,從牙縫裡擠出威脅:“你……你們死定了!知不知道我石家背後是誰?敢動我,你們一個都彆想活著走出汝陽城!”
“哦?”
葉修眉梢微挑,腳下力道驟然加重。
“呃啊——!”
石敢當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感覺胸骨都要被踩碎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冷汗直流,臉色煞白。
“我問的是,為何霸占寧家府邸?”
葉修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寒意,“我的耐心有限。”
“住手!大膽狂徒!”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石家門前行凶,簡直罪大惡極!”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驚怒的暴喝聲從府內傳來。
隻見一名穿著富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在一群管事和更多護院的簇擁下,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石敢當的父親,石家的家主,石萬年。
他一看自己兒子被人踩在腳下,周圍還躺了一地哀嚎的護院,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葉修的手指都在打顫。
葉修抬眸,冷冷地看向石萬年,腳下力道未減,石敢當的慘叫聲依舊不絕於耳。
“罪大惡極?”
葉修嗤笑一聲,目光掃過那“石府”的匾額,語氣帶著刺骨的嘲諷。
“這兒,乃是寧家的地盤。”
“你們強取豪奪,鳩占鵲巢,反倒有理了?”
石萬年被葉修的話噎了一下,隨即挺起胸膛,強行辯解道。
“寧家?寧家人都死了十年以上了!”
“這宅子早已成了無主之物!”
“我們石家是從官府那兒真金白銀、名正言順買來的,地契房契俱全!”
“名正言順?”葉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眼神銳利如刀,“據我所知,大坤律法,什麼時候白紙黑字寫過,主人罹難、荒廢超過十年的宅院,就自動歸屬於官府,可以由著你們這等貨色肆意倒買倒賣,強占他人祖產?”
石萬年被葉修問得有些理虧,但仗著在汝陽的勢力。
他冷哼一聲,蠻橫道:“律法?在這汝陽一帶,我墓王石萬年說的話,就是底氣!我說這宅子該歸我石家,它就得歸我石家!你能奈我何?”
“哦?”
葉修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底氣?就憑你?‘墓王’?”
他重複了一下這個略顯古怪的稱呼。
見葉修似乎被這名頭“鎮住”。
石萬年頓時趾高氣揚起來,得意道。
“沒錯!老夫便是汝陽第一墓王!”
“哼,不怕告訴你,如今這汝陽城能有現在的繁華景象,靠的是什麼?”
“靠的就是老夫帶著人,挖掘了周邊大大小小無數古墓,帶出來的金銀財寶,才盤活了這一方的經濟!”
“官府感念我的功勞,將這城裡最好的宅子賞給我石家,有何不可?”
“你一個外鄉人,又能如何?”
“挖掘古墓?盤活經濟?”葉修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隨之嘲諷了過去,“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就是個……盜墓賊頭子?”
他話語中的輕蔑毫不掩飾,讓石萬年臉色瞬間漲紅。
然而。
葉修話鋒陡然一轉,目光變得深邃,緊緊盯著石萬年,緩緩問道:“既然你自稱‘墓王’,挖遍了汝陽周邊的墓穴,那……鬼穀洞,你能挖進去嗎?”
“鬼穀洞?!”
這三個字如同帶著某種魔力,話音未落,不僅石萬年臉色驟然大變,就連周圍那些原本隻是看熱鬨的百姓,以及石家的護院們,臉上都瞬間失去了血色,眼中流露出極致的驚恐,仿佛聽到了什麼最可怕的禁忌之名!
人群一陣騷動,不少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看向葉修的眼神都帶上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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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洞,那是被詛咒的地方,是吞噬了無數生命的絕地,尋常人連提都不敢提,這個外鄉人竟然敢直呼其名?!
石萬年臉上的得意和蠻橫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怒和恐懼。
他臉色一寒,厲聲喝道:“放肆!休要胡言亂語,扯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題!立刻放了老夫的兒子,否則……否則老夫掘了你家祖墳!”
情急之下,他連最慣用的威脅都喊了出來。
葉修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腳下微微一擰。
“啊——!”
石敢當頓時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
葉修低頭,看著腳下因痛苦而扭曲的石敢當,又抬眼看向氣急敗壞的石萬年,語氣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