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進了大半天,終於來到一片幾乎全是藤蔓組成的樹林,木噶停下來,擦了擦汗水,開口說道“這裡生長的都是蛇藤,穿過這裡就是鬼跳峽,這些蛇藤非常危險,我們要做好準備才行。
說完木噶取出一個竹筒,倒出幾枚看上去像草藥搓成的藥丸,給我們一人拿了兩顆,叮囑道:“哀牢山潮濕多雨,低窪的地方瘴氣容易彙集,蛇藤林中,更是如此,這是我們哀牢尼祖傳的藥丸,可以防止瘴氣中毒,你們把它塞在鼻孔裡就好了。
我見這藥丸黝黑光亮,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藥草製成,帶頭拿了兩顆,塞在鼻子裡麵。
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在鼻腔中散開,讓人精神一振。
我看著這片蛇藤林,隻見那藤蔓相互纏繞,猶如一條條巨蟒盤踞在林間,不時還能聽到輕微的“沙沙”聲,仿佛鱗片在互相摩擦,深邃的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我們。
它是活的!
我心中沒來由的冒出這種感覺,仿佛眼前麵對的密林,就像一個活著的整體。
感覺它就像潛伏多年的怪獸,此時沉寂的模樣,隻是它的表麵的偽裝,時刻準備吞噬擅自闖入的人們。
我急忙掐訣打開道眼望去,朦朧中卻什麼也看不到,隻覺得眼前的密林,在山風吹拂之下,搖曳變換,卻顯得奇詭異常,連鳥鳴之聲都沒有,看上去如同一片死亡的深淵。
我看看身邊的花喜鵲和宋長江,見他們也是一臉沉重的望著我。
宋長江呲牙道“我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一篇報道,說是南亞有些地方,有一種會捕獵的猴藤,是不是就是這種?
我搖搖頭道“你說那種猴藤我也聽說過,據說可以用結出的漿果當做誘餌,捕獵飛鳥,但實際上是因為漿果有毒,鳥兒吃了之後是被毒死的。
猴藤不能獨立成林,必定依附在其他樹木之上。但你們看這裡的蛇藤形成的密林,裡麵沒有任何其他植物。
我說完之後,花喜鵲頓時皺起了眉頭,沉聲詢問身邊的木噶”還有其它道路通往鬼跳峽沒有?”
木噶無奈的搖搖頭“要到鬼跳峽,隻有這一條路。”
花喜鵲繼續追問道“那你上次給邱駝子他們帶路,他們是怎麼過去的?”
木噶苦笑了一下,“上次我發現他們身份有問題的時候,直接悄悄溜走了,根本沒陪他們到這裡來,至於他們怎麼過去的,我也不知道。”
花喜鵲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求助似的望向我,看來是希望我拿個主意。
我心中暗歎,花喜鵲看來已經有點失了方寸,自從秦明失蹤之後,我能感覺到他的壓力變得很大,原本開朗的人,最近變得情緒非常低落。
我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開口說道:“既然沒有彆的路,那我們隻能硬著頭皮闖一闖這蛇藤林了。大家都小心點,跟緊隊伍。”
說完我掏出八卦祖師護身符,昨晚的符紙已經失效,我給他們一人重新拿了一張,這次木噶沒有拒絕,和花喜鵲他們一樣,接過之後貼在身上。
木噶點點頭,從背篼中取出一捆細繩,一端挽在手上,然後示意我們都牽著繩子,我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這是個防止在密林中迷路的好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可以順繩子原路退回。
見我們都伸手拽好之後,木噶率先走進了蛇藤林。
我們緊緊跟在他身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隱藏在藤蔓中的未知危險。
就這樣約麼行進了半個小時遠,眼前密林越來越濃密,穿行變得更加困難,我見四人的距離拉得有點遠,剛要提醒前麵的木噶等一下,那些原本靜止的藤蔓突然開始扭動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像無數條蛇在爬行。
一條條粗壯的藤蔓從四麵八方伸了過來,頭頂原本晦暗的天空,瞬間被遮蔽,變得漆黑一片。
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慌亂中我連忙拽了拽手中的繩子,入手卻一點分量也沒有,原來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