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紗衣,光芒柔和卻帶著不容褻瀆的神聖氣息。尤其是我和花喜鵲,感覺體內雷炁或氣血都活躍了幾分,充滿了力量感。
麻七身處金光之中,那股縈繞不散的冰冷死寂氣息,如同陽光下的薄雪,竟被極大地壓製了下去,他整個人都顯得不再那麼陰森逼人。
他猛地抬起頭,鬥笠下的目光第一次顯露出清晰的波動——是驚愕,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他腰間的攝魂鈴,在金光籠罩下,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發出細不可聞的“嗡”鳴。
金光持續了約莫半盞茶的工夫,才漸漸內斂,融入我們體內,隻在皮膚表麵留下淡淡的溫潤感。
微塵道長神情肅穆,最後躬身向三清神像行大禮:“醮儀告成,恩光普照。弟子微塵,誠惶誠恐,稽首頓首,再拜奉送!”
他端起壇上三杯清茶,一一灑於壇前地麵,意為敬謝天地神靈。
最後,他取過供桌上幾碟象征福壽安康的簡單水果,以手虛撫其上,口誦真言加持。然後轉身,將水果分給我們三人:“福生無量天尊。此乃法食,食之可固本培元,略增氣力。此行凶險,望祖師垂慈,佑爾等平安歸來。”
法事完畢,殿內燭火恢複了平常的亮度。
那股浩大的神威感漸漸散去,但留下的陽和之氣與精神上的清明感卻真實不虛。淡金色的結界也悄然隱去,殿外夜風的聲音重新傳入耳中。
花喜鵲小心翼翼地捧著分到的蘋果和紅棗,仿佛捧著什麼稀世珍寶,臉上滿是敬畏和感激:“多謝道長!多謝祖師爺!這…這金光加身的感覺,真他娘的踏實!”
我感受著體內溫暖的金光餘韻和充沛的精力,對著微塵道長深深一揖:“師叔辛苦了!弟子定不負所托!”
微塵道長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額角隱有細汗,顯然這場齋醮耗費了他巨大的心神與法力。但他眼神明亮,帶著欣慰,對著我們微微頷首。
角落裡,麻七也默默接過了微塵道長遞來的桂圓。他沒有說話,隻是對著微塵道長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幅度小到幾乎難以察覺。
然後,他默默地重新背起靠在牆角的那個沉重長條包裹,鬥笠重新壓低,遮住了麵容。那股冰冷的死寂氣息似乎減弱了一些,或者說,暫時被體內那道溫煦的“陽和護命金光”所中和、壓製。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像一根沉默的標槍,等待著寅時的到來。
殿內一片寂靜,隻有燭火跳躍。子時的夜風,似乎也不再那麼刺骨。
寅時三刻,天地未明,隻有東方地平線透出一抹蟹殼青。
老君觀沉重的院門在黎明的寂靜中被緩緩推開,門口一輛飽經風霜的老北京212吉普車如同一頭蟄伏的鐵獸,靜靜地停在門外。
它深綠色的漆麵早已斑駁,露出底下的鐵鏽,帆布車篷多處磨損打著補丁,粗獷的保險杠上沾滿了乾涸的泥點,無聲訴說著它經曆過的不凡旅程。
這就是我們此行的坐騎——花喜鵲從應急局後勤處“征用”來的老夥計,一台在九十年代依然算得上硬派、卻也絕對稱不上舒適的越野工具。
麻七第一個走出觀門。
他依舊背著那沉重的長條包裹,像一截移動的枯木,無聲無息地滑行到車旁,不等任何人招呼,便徑直拉開後座的車門,將自己塞了進去。
他選擇坐在駕駛座正後方,那個最隱蔽的角落,寬大的鬥笠幾乎遮住了他整個上半身,隻留下一個枯瘦的下巴和那雙在陰影中沉寂的眼睛。
那股混合著土腥、草藥與墓穴死寂的氣息,瞬間在狹小的車廂內彌漫開來。
花喜鵲負責開車,他檢查了一下掛在車尾的兩個備用油桶又拍了拍結實的引擎蓋,發出“砰砰”的悶響。
“老夥計,爭點氣,這趟可是硬仗!”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將心愛的烏茲衝鋒槍和雙管獵槍小心地放在副駕駛腳下,“雷霆匣”則緊緊貼著胸口放好。一股濃烈的汽油味和機油味隨之湧入車廂。
我坐在副駕駛,將裝著法器和簡易行囊的背包放在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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