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幅人皮唐卡的眼神,充滿了病態的迷戀。花喜鵲的拳頭在膝蓋上握得咯咯作響,顯然在極力忍耐。
幾輪拍賣之後,頌猜宣布短暫休息。
侍者們如同流水般穿梭,送上更精致的點心和飲品。輕柔的音樂再次響起,試圖舒緩緊繃的氣氛。
花喜鵲借著起身“活動筋骨”,看似隨意地踱步到離拍賣台稍近的一個無人角落,那裡擺放著一個裝飾性的、插著幾支妖豔黑蘭花的花瓶。
他假裝欣賞蘭花,身體卻微微前傾,手肘看似無意地輕輕撞了一下那個沉重的、雕刻著蛇紋的黑色木屏風。
屏風紋絲不動。
花喜鵲眼神一凜,他剛才那一下用了暗勁,力道足以撼動普通的木屏風。但這屏風沉重異常,底座仿佛焊死在地麵上!
他墨鏡後的目光迅速掃過屏風與地麵的連接處,又掃過天花板上幾個不起眼的、如同裝飾性蓮花苞的凸起,那裡麵很可能藏著監控探頭。
他若無其事地直起身,走回座位,對我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個侍者推著飲料車經過我們身邊。花喜鵲突然指著車上一盤裹著金箔的巧克力,用他那蹩腳的英語大聲問:“這個!god?能吃?”
侍者停下,微笑:“純金箔包裹的黑鬆露巧克力,坤沈。可以食用。”
“哦?那我嘗嘗!”花喜鵲伸手就去拿,之前的接觸,花喜鵲已經對侍者的身手有所了解,不過多少有點不服氣,所以再次出手試探。
就在他手即將碰到巧克力的瞬間,那侍者托著銀盤的手腕極其細微地一沉一抬!
動作幅度小到幾乎無法察覺,但花喜鵲伸出的手指卻詭異地與那盤巧克力錯開了幾厘米,眼看就隻能碰到冰冷的銀盤邊緣!
花喜鵲一聲冷哼,兩根指頭快若閃電的探出,將一顆巧克力夾在手中。
花喜鵲露出得意之色,眼前的侍者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請。”侍者將盤子穩穩遞到花喜鵲麵前,笑容仍然無懈可擊。
花喜鵲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卻堆起笑容,將巧克力塞進嘴裡,含糊道:“嗯!甜!真不錯!”
也不知道他是誇獎這巧克力的味道,還是侍者的身手。
他坐回我身邊,借著咀嚼的動作,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媽的!這是縮骨?還是關節技?下盤穩得跟樁子似的,手上功夫也邪門!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庸手!”
我自幼隨張九爺習武,自然也看出來了,剛才花喜鵲雖然看上去贏了,但實際上對方顧忌花喜鵲客人身份,恐怕並沒有發揮全力。
當然花喜鵲也隻是止於試探,真要生死相搏,花喜鵲經曆的生死考驗要多得多,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他。
休息結束之後。
頌猜再次上台,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深邃。“感謝各位的耐心。接下來,是今晚的壓軸之一,一件真正來自古老暹羅秘境的珍寶…”
推車再次上前。
這一次覆蓋拍品的絨布是深邃的紫色。頌猜的手按在絨布上,並未立刻掀開,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赦令核心的刺痛感毫無預兆地驟然加劇!如同被無形的冰錐狠狠鑿擊!靈魂深處傳來強烈的警兆!
來了!
那種熟悉的、混合著精純屍煞、冰冷怨毒和生化藥劑氣息的汙穢感,雖然被層層掩蓋,但那核心的脈動,正是屍神胚胎!
我的身體瞬間繃緊,手指無意識地掐進了柔軟的泰絲坐墊。花喜鵲也立刻感受到了我的變化,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悄然滑向西裝內袋,靠近了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