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連說好,嘴上一個比一個客氣,跑得一個比一個快,轉眼間就沒了人影。
圖南呼出一口氣,看向一旁的戲台。
今晚她可有的忙了。
“伯爵大人,戲團的人都已經抓起來了。”士兵前來稟告。
“把人都分開關押。”圖南掃了他一眼,“等一會我一個個審問。”
“是。”
士兵正要轉身離開,圖南忽然想到了什麼,揚聲叫住了他,“那個一身黑,戴著麵具的女人也抓起來了嗎?”
士兵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戴著麵具的女人?嫌疑人之中似乎並沒有這樣一個女人。”
圖南怒極反笑。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見過瑞鉑斯的真實容貌,很難說,這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瑞鉑斯隻需要摘下麵具,再換一套衣服,就算從她身邊堂而皇之地走過去,她也不會知道。
“把王宮立刻封鎖起來。”圖南立刻吩咐道,“每一個離開王宮的人都要嚴查,如果出現陌生的女人,立刻控製起來。”
“是!”
士兵離開之後,圖南又命人將戲台封鎖了,然後自己獨自上了戲台。
地麵上還殘留著剛才那個男人消失時留下的白色玫瑰,被夜風一吹,在戲台上飄得到處都是。
一片玫瑰花瓣被吹到了他的腳邊,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蹲下身撿起一片花瓣認真看了一眼。
這些玫瑰花瓣並不新鮮,花瓣邊緣發黃,整片花瓣軟趴趴的,明顯已經從枝頭掉落許久了。
隻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她感到驚訝,真正讓她驚訝的是,這些花瓣都有過十分明顯的被染色痕跡,一些折痕處還有殘留的未褪乾淨的紅色劣質顏料。
是那些被她下令鏟去的玫瑰上的花瓣。
被人摘了下來,又洗乾淨,然後在眾人麵前表演了一場戲法。
“伯爵大人。”一旁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需要把這些花瓣都處理掉嗎?王宮是不允許出現白色的。”
圖南猶豫了一下,“這很可能是重要的證據,把它們都收集起來,送到我的房間去。”
剛才表演的時候,最後那個男人從高台墜落,卻又在一陣煙塵之中變成了一堆玫瑰花瓣。
她推測那個男人應該是趁著煙塵蒙蔽眾人視線的時候趁機逃走了,地上這攤玫瑰,不過是他故弄玄虛的產物。
圖南簡單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四下四通八達,那個男人除了觀眾這一邊,其餘方向都可以逃走。
那個男人是奧利弗嗎?
雖然一開始上台表演的一直是奧利弗無疑,但是最後上高台的時候,那個男人身上套著一件黑色外袍,寬大的帽子遮掩住了大半張臉,加上當時夜色昏暗,看不清五官,她也無法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奧利弗。
圖南決定先去監獄裡看看。
王宮的監獄裡本來空空蕩蕩,今夜卻忽然人滿為患。
圖南站在監獄門口,這裡隻有一條隻能供單人通行的樓梯,一路向下通往深處,裡頭黑乎乎的一片,站在外麵什麼都看不見。
身旁的人遞給她一盞油燈,圖南接過油燈,抬腿走下了樓梯。
越往下走,就越是覺得陰冷潮濕,手中的油燈沒有辦法照亮全部的黑暗,隻有周圍的一片區域被照亮。
狹窄逼仄的樓梯連走一個人都顯得擁擠,她往下走了好一會,終於進到一個開闊了一些的平台,再往裡走,牆壁兩端便點上了照明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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