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佩怔了一下，回頭看到她，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想看到我。”圖南說道。
“說實話，我的確不大希望看到你。”樂佩又扭過頭去，看向麵前的平靜的湖麵，“我不是說過，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麵了嗎？”
圖南走到她身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問道：“最近還好嗎？”
“一直都是這樣。”樂佩平淡地說道，“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好好壞壞之分。”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圖南看向她，“如果有一個可以離開這裡的機會，你想不想冒險試一試？”
樂佩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離開這裡的機會？”她複述了一遍，“什麼意思？”
“今晚，會有一個病人進院。醫院的臨時通道將會打開，或許是一個可以逃出去的好機會。”圖南看著她，“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裡。”
樂佩明顯愣住了。
“臨時通道……”她低下頭，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我知道這件事或許有風險，但我認為還是值得一試。”圖南說道，“到時候我的兩個同伴也會幫忙，我們都很希望你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樂佩抬頭看向她，“其實我們並不熟悉不是嗎？”
圖南笑了一下，“但是我答應過你，會幫你離開這裡。”
“而且……就算我們並不熟悉，你也不是幫了我好幾回嗎？”她停頓了一下，“就讓我也幫你一次吧。”
湖上一陣微風吹拂而過，額前的碎發擋住了樂佩的視線。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當初幫你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回報。”
“這是我自願的。”圖南說，“就像你說的那樣……”
樂佩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個失去自由的人，如果能幫彆人重獲自由，或許對她自己來說，本身也是一種安慰吧。”圖南歎息了一聲，“我希望你能夠自由。”
哪怕這種自由未必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或許是一個巨大的、虛幻的幻境，沒有人知道自己最終會去向何方，但至少此刻，她們是自由的。
“自由……”樂佩默念著這兩個字，揚起頭看向天空，喃喃道，“多美啊。”
天氣很好，天空很美。
抬頭看的時候，以為能得到自由。
從前她在高塔之中，看塔外那一成不變的景色，天空被圈定了範圍角度，她把身體探出窗外，儘可能地想要看到更多。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向往著一樣東西。
“你想怎麼幫我？”樂佩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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