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屍體並沒有往床底下看,估摸著,是他無法彎腰的原因吧。
這還救了我一命呢。
我從床底下往上看,看清了屍體的臉——嘶,怎麼看著這麼像遺照上的人?
就是那位被劉玉香助理做壞了臉的男人,他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嗎,為什麼屍體還停在太平間,而不是被拉去火化。
我仔仔細細地記住了他的臉,確實沒有看錯,這張苦大仇深的,跟誰欠了他多少錢一樣的臉。
屍體僵硬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走到太平間門口,走了出去!
都怪我,當時進來的時候忘記把門關上,讓屍體走了,如果他走出去,驚嚇到了彆的病人可咋整啊。
我顧不得自己害怕,直接爬了出去,在爬出去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肩膀愈發的疼痛。
是進來太平間之前,被什麼東西撞到的部位,現在疼的鑽心。
我活動了一下關節,關節被我轉的響了幾聲,緊接著,脖子無法低下去,整個肩頭,感覺跟有個千斤重的東西壓住一般。
是剛才趴床底下,趴的久了的原因,還是真的被臟東西撞到,沾了不好的東西了。
我來不及細想,推門出去,找走掉的屍體。
我以為,外麵的病人會因為看到死屍從太平間裡走出來害怕亂成一鍋粥,可是在我推開門出去以後,發現並沒有任何不對頭的地方。
這醫院通往太平間隻有這一條路,屍體身體僵硬無法快步行走,我前後腳跟出去不應該一眨眼沒影了啊。
肩膀上劇烈的刺痛提醒我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我輕輕地試圖扭動一下脖子,差點沒把我自己給送走。
不行了,太疼了,我得趕緊離開這裡,這時,我想起自己忘記給大哥綁上平安結的事情,回頭望了一眼,算了,愛咋咋地吧,這鬼地方我是說啥也不會再過去的!
上了樓,二老已經處理完手續了,大哥父親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有沒有給大哥在手上綁好平安結,我隨口應了一聲,綁好了,綁好了。
“那就好。”大哥父親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去拍我的肩膀,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疼痛的部位,我忍不住“啊呀”地喊了一嗓子。
“小夥子,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叔叔手重,把你拍痛了,對不起,對不起。”
大哥父親一個勁兒地給我道歉,整的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撓撓頭,說沒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不小心扭到脖子了。
大哥父親還想跟我說幾句話,被趕過來的醫生給叫走了,說是還有一些什麼資料需要補充。
大哥父親和母親讓我等他們一會兒,他們處理完就來,我張口想說,我沒什麼事就先走吧,人家根本沒給我反駁的機會,急匆匆地走了。
那就等等吧,大哥這父母,挺麻煩的呢。
我在昨天大哥待過的病房裡待了約莫二十多分鐘,等大哥父母把該處理的手續全部處理好。
當時我就站在大哥的病床旁邊,序號是12還是13床的中間,這個病房今天新住進來一個大爺,在他的床邊擺滿了水果,看樣子,是家人朋友來探望的時候,給帶的。
這大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頭發已經全白了,手上紮著吊瓶,容光煥發的,我覺得,他即使是生病,肯定隻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