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離攤位更近一些，那股香氣更濃烈了，幾乎讓我頭暈目眩。"多少錢一份？"
"十五，送飲料。"老板終於抬起頭，我看到一張布滿皺紋的圓臉，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嘴角掛著凝固的微笑。
油鍋裡的肉排呈現出完美的金黃色，表麵酥脆的鱗片在沸騰的油中微微顫動。老何笑嘻嘻地掃碼："來一份。"
我在老何掃碼的當兒，注意到老板的手指異常短粗，指甲縫裡嵌著黑紅色的汙垢。
老板用剪刀將炸好的雞排剪成條狀時，在我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響的時候，莫名聯想到骨科手術中的骨剪。
"趁熱吃。"老板將炸雞排裝進紙袋遞給我，又從小保溫箱裡取出一罐沒有標簽的紅色飲料。
我伸手接過食物，指尖碰到攤主的手背，觸感冰涼濕滑，像摸到了死人的手。
“哥，第一口給你吃吧。”老何笑著看著我，說道。
劉玉香助理也表示沒有意見，讓我吃。
我打開袋子，香氣撲麵而來，我咬下第一口，都愣住了，外皮酥脆得不可思議，這肉嫩得根本不像雞肉。
到第三口時，我皺起眉頭。這肉的味道太"豐富"了，豐富到有些怪異。
我低頭仔細看手中的肉條，肉質的紋路似乎不太對勁——肌肉纖維的走向不像禽類，反而更像是...
人的！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老板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聲音近在耳邊。
我猛地轉頭，看到老板那張油光滿麵的臉幾乎貼著自己。
“哥，咋樣，好不好吃？”老何期待地看著我，我不想掃興，隻是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
"很...很好吃。"
我突然沒了食欲，把雞排遞給老何。
當離開雞排店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老板正彎腰從三輪車底下拖出一個鼓鼓的黑色塑料袋，像是在搬運什麼重物。
回到殯儀館宿舍，我有些不太舒服，去公共衛生間刷了三遍牙，但那種奇特的肉香仍縈繞在口腔中。
等第二天下班，我和方雨婷給同事們開門的時候，聽到有幾個同事議論，說附近死人了。
死人並不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但是，那幾個同事說，是附近有一家雞排店，把活人剁碎了，炸成了雞排。
奇怪的是，剩下的死人在被警方發現的時候，身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全部不見了，隻剩下肉和皮。
我聽的心臟跳的特彆快，問其中一個同事，是哪家雞排店？
那同事說，雞排店的名字記不得了，但是聽說，那雞排店老板，是個矮胖矮胖的男人，五十多歲左右，圓臉，他家雞排非常好吃。
“哎呦，這事兒一出，我都不敢再吃雞排了，服了服了，本來最喜歡吃炸雞排了。”一個同事抱怨著。
“那人肉雞排你愛不愛吃？”另一個同事跟她開玩笑，卻讓我忍不住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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