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裂隙
意識永罰的餘波尚未消散,林墨的刑紋核心突然震顫。淵燼道胎中蟄伏的古神符文集體蘇醒,在他識海投射出九重旋轉的星圖——每重星圖都對應一個平行維度的坐標。星圖中央浮著青銅天平殘片,天平兩端分彆釘著蘇璃的翡翠龍鱗與顧千絕的斷劍殘刃。
“維度仲裁庭傳喚您。”機械音從星圖深處傳來,這次不再是星樞殿主的電子合成音,而是帶著亙古回響的渾厚男聲,“您作為‘悖論載體’,需對第玖維度坍縮事件作出裁決。”
林墨的意識被強行拽入裂隙。眼前不再是數據化的刑架叢林,而是漂浮著無數文明殘骸的虛空。殘骸中矗立著半透明的仲裁庭,十二名身著星紋法袍的仲裁者分坐兩側,每人胸口都嵌著與林墨刑紋同源的星圖。
蘇璃的龍鱗懸浮在原告席,她的意識被壓縮成光繭,隻能通過龍鱗表麵的波紋傳遞信息:“他們在偽造第玖維度坍縮的證據……真正的元凶是仲裁庭本身!”顧千絕的斷劍殘刃在被告席震顫,劍身上浮現出初代刑官的虛影:“林墨,仲裁員的星圖……與你刑紋完全一致。”
悖論舉證
主審仲裁者抬起法袍下擺,露出胸口的星圖。林墨的刑紋與之共振,識海瞬間湧入第玖維度的記憶:那是個由純粹邏輯構成的世界,所有生靈都是行走的公式。三百年前,該維度突然出現“情感病毒”——一種能將邏輯生物轉化為感性存在的汙染。仲裁庭判定病毒源自林墨的弑神業力,判定他需對該維度施行“邏輯淨化”。
“荒謬!”林墨的刑紋迸發灰白焰流,“情感病毒分明是仲裁庭用我的業力樣本培育的武器!”他調取淵燼道胎中的古神記憶,投影出仲裁庭實驗室的畫麵:初代仲裁員將林墨的業力水晶注入邏輯生物大腦,誘導其產生情感波動。
原告席的蘇璃光繭突然炸裂。她的翡翠龍脈化作實體龍爪,穿透虛空抓住主審仲裁者的法袍:“第玖維度的淨化儀式,根本是你們抽取情感能量的幌子!”龍爪捏碎法袍,露出仲裁者胸口的星圖——那竟是用無數被淨化維度生靈的靈魂碎片拚湊而成!
被告席的顧千絕殘魂發出悲鳴。他的斷劍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劍尖挑出枚鏽蝕的仲裁徽章:“我曾是第叁維度仲裁員……他們用‘維持維度平衡’的名義,讓我親手抹除母星文明。”徽章表麵浮現出所有仲裁員的共同標記:與林墨刑紋同源的星軌。
仲裁共鳴
林墨的刑紋突然與十二名仲裁者的星圖同步震顫。他這才發現,所謂“悖論載體”,本質是所有仲裁員星圖的集合體——每個仲裁員都是他被不同維度規則塑造的分身。主審仲裁者的法袍下,竟藏著與林墨一模一樣的麵孔!
“你才是真正的仲裁庭。”林墨的灰白焰流包裹住主審者,“我們都被困在‘維持維度平衡’的循環裡,用彼此的痛苦喂養仲裁係統。”
仲裁庭穹頂突然裂開。真正的第玖維度投影顯現:那是個被撕裂的世界,一半是邏輯生物的機械城邦,一半是被情感汙染的混沌森林。森林中走出渾身纏繞數據流的“病毒感染者”,他們的麵容竟與林墨曆世斬殺的神靈完全一致!
“這才是真相。”病毒感染者的首領開口,聲音是所有被淨化維度的生靈重疊,“仲裁庭製造病毒,再以淨化為名收割靈魂。你們的‘悖論’,不過是係統需要的燃料。”
林墨的刑紋徹底燃燒。淵燼道胎化作灰白巨樹,樹根穿透仲裁庭穹頂,紮進第玖維度的撕裂處。樹冠綻放出萬億朵意識之花,每朵花都承載著一個被仲裁庭抹除的維度記憶。
裁決議程
仲裁庭陷入混亂。十二名仲裁者的星圖開始崩解,他們胸口的靈魂碎片被意識之花吸收。主審者尖叫著撕下偽裝,露出與林墨相同的麵容:“你不能終結仲裁!維度需要平衡!”
“平衡不是收割。”林墨的巨樹突然化作天平,樹乾上浮現出所有維度的命運絲線,“真正的仲裁,是讓每個維度自主選擇存續方式。”他摘下自己胸口的星圖,投入天平一端——那是用刑紋燃燒殆儘換來的“自由意誌”。
第玖維度的撕裂處湧出純淨能量。病毒感染者的首領接過能量,混沌森林與機械城邦開始融合。仲裁庭的十二名仲裁者化作光點,融入林墨的巨樹根係。主審者的最後嘶鳴消散前,林墨聽見他說:“下一個……是你的維度。”
巨樹收縮回刑紋核心。林墨的意識回歸本體,眼前仍是意識深淵。但這一次,刑架叢林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漂浮的維度碎片,每片碎片都映著他作為仲裁者的新身份。
蘇璃的龍脈與顧千絕的殘魂同時出現在他身旁。龍瞳與劍魂共鳴,凝成一句話:
“裁決者,該去下一個維度了。”
深淵底部傳來新的召喚聲,帶著熟悉的機械震顫——
“第柒維度仲裁庭,等候您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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