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仲裁長槍在虛空中劃出金色漣漪,槍尖挑開的時空褶皺裡,漂浮著成串泛著幽光的數字——那是被熵蝕因子扭曲的時間刻度。蘇九璃的錨鏈在身後繃成銀色直線,鏈梢拴著的星核碎片正發出蜂鳴,指引著他們穿過這片被稱為“虛數回廊”的混亂區域。
“長老說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三十七倍。”蘇九璃的聲音裹著能量屏障的嗡鳴,“但我們進去半柱香,外麵監測站才過了七秒。”
林墨抬手接住一片飄來的“時間碎片”,那是一塊菱形晶體,表麵流轉著嬰兒啼哭般的波紋。剛觸碰到掌心,記憶碎片便湧入腦海:穿青銅甲的仲裁者舉劍斬向黑影,黑影卻化作無數時鐘齒輪,將對方絞成齏粉。
“是三百年前隕落的仲裁官‘時淵’。”他甩掉晶體,指節因用力泛白,“熵蝕因子在複製曆史戰場的殘留意識。”
話音未落,前方的虛空突然凝結成暗膠狀。一頭由無數鐘表齒輪拚接而成的巨獸從膠狀物中擠出,它的軀體布滿鏽跡斑斑的鐘麵,每圈齒輪咬合都發出刺耳的“哢嗒”聲,最中央的表盤上,指針正逆向飛轉。
“時繭守護者!”蘇九璃甩動錨鏈纏住最近的齒輪,“它們靠吞噬時間線為生,被熵蝕汙染後更難纏——彆被它的鐘聲乾擾!”
巨獸張開的“嘴”裡噴出音波,林墨隻覺耳膜刺痛,眼前的景象開始重疊:前一秒是裂隙中沸騰的暗影,下一秒變成仲裁庭穹頂的星圖,再一秒又回到此刻的齒輪巨獸。他咬著舌尖保持清醒,仲裁長槍橫掃,星輝劈開迎麵砸來的齒輪,金屬碎屑卻化作更小的鐘表,如蝗群般撲來。
“用星垣徽記!”蘇九璃躍上他的肩膀,指尖點在他胸口的徽章上。幽藍光芒炸開,形成半球形屏障,將細小齒輪彈成齏粉。她趁機將星核碎片拋向巨獸眉心,“那是它維係時間錨點的核心!”
碎片穿透齒輪的刹那,巨獸發出尖嘯,所有鐘麵同時爆裂。林墨趁機突刺,長槍尖端抵住它心臟位置的焦黑空洞——那裡嵌著半枚焦黑的仲裁官徽章,與他胸前的正是成對。
“是時淵的遺物……”林墨瞳孔微縮,“熵蝕因子在利用他的殘念重構身體。”
蘇九璃的錨鏈突然收緊,將他從巨獸殘骸旁拽開。地麵裂開蛛網紋,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球從裂縫中鑽出,瞳孔裡映出兩人驚愕的麵容:“仲裁官,你們不該來這裡。”
“你是誰?”林墨握緊長槍,能量在槍身凝聚成盾。
“我是這截時間線的守墓人。”眼球轉動,周圍的齒輪殘骸開始重組,“三百年前,時淵為了封印初始熵蝕源,將自己與裂隙融合。你們現在做的,是把封印重新撕開。”
林墨心頭一震。長老從未提過這段往事,隻說熵蝕因子是“遠古遺留的災禍”。他蹲下身,撿起半枚徽章,上麵還殘留著時淵的意識殘片:“他說……彆信仲裁庭的指令,裂隙深處有我們不知道的真相。”
眼球突然迸裂,所有重組中的齒輪轟然倒塌。蘇九璃的錨鏈刺入地麵,強行穩定即將崩潰的空間:“他在消散前傳遞了坐標,指向裂隙最底層的‘終焉鐘擺’。”
兩人穿過層層疊疊的時空亂流,終於在裂隙儘頭看見那座鐘擺。它由兩根纏繞的星河鑄成,擺錘是顆燃燒的黑洞,每擺動一次,就有無數維度碎片從擺錘中墜落。
“那是被它吞噬的平行世界。”蘇九璃的聲音帶著顫抖,“熵蝕因子在這裡形成了閉環,它在通過吞噬其他維度來延續自身。”
林墨舉起仲裁長槍,槍身的星輝與鐘擺的黑洞產生共鳴。無數畫麵湧入腦海:仲裁庭高層在密室中討論“維度淨化計劃”,時淵激烈反對卻被標記為“失控仲裁官”,最終他選擇將自己與熵蝕源封印……
“原來所謂的‘裁斷’,不過是高層掩蓋錯誤的借口。”林墨握槍的手青筋暴起,“我要修正這個錯誤。”
蘇九璃的錨鏈纏住他的手腕:“你瘋了?直接攻擊鐘擺會引發維度坍縮!必須找到它的核心……”
“核心就是時淵的殘魂與熵蝕因子的共生體。”林墨打斷她,眼底泛起決絕的光,“用我的徽章引動他的意識,你負責切斷能量供給!”
不等蘇九璃回應,他將星垣徽記擲向鐘擺。徽章穿透黑洞擺錘的瞬間,時淵的意識具象成一道光影,與林墨的意識重疊。兩人同時發出低喝,林墨的長槍刺入鐘擺基座,蘇九璃的錨鏈則纏住漂浮的維度碎片,將其編織成鎖鏈捆住鐘擺的能量脈絡。
“以仲裁之名,終止無序!”林墨的聲音響徹裂隙。鐘擺的擺動逐漸停滯,黑洞擺錘縮小成一點,最終“噗”地熄滅。被吞噬的維度碎片如星雨般散落,重新融入主物質維的星空。
蘇九璃癱坐在地,看著林墨胸口還在發光的徽章:“你用了時淵的殘魂做媒介……他現在徹底消散了。”
林墨收起長槍,拾起地上另一枚完整的仲裁官徽章——正是時淵那枚。他將兩枚徽章並排放好,望向修複中的維度裂隙:“但他阻止了熵蝕擴散,也揭開了仲裁庭隱瞞的真相。接下來的路,該由我們自己走了。”
遠處傳來長老的傳訊波動,林墨卻按下通訊器,將裂隙修複的報告發送後,切斷了連接。他和蘇九璃轉身走向裂隙出口,背影被新生維度星光鍍上銀邊。而在他們身後,某塊維度碎片中,一點暗紅微光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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