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站在仲裁所的“時序觀測台”前,全息屏上跳動的金色絲線正以詭異的頻率扭結。這是維持多元宇宙時間秩序的“時序織網”,此刻其中一條主脈——對應銀河係懸臂的“天樞星港”節點,正泛著危險的暗紫色。
“報告仲裁官,天樞星港的時空曲率已偏離基準值47。”觀測員的聲音帶著緊張,“當地居民反饋,今早同時出現了三個時代的景象:清晨的星際港口與二戰時期的蒸汽列車並行,孩子們在背誦量子力學公式,轉瞬又被古籍誦讀聲覆蓋。”
林墨指尖輕觸屏幕,暗紫色區域裡浮出幾行小字:“逆時織網者·殘響”。這是三年前清理過的一批破壞者,他們癡迷於用混亂時序證明“曆史可以被改寫”,最終被封印在時間裂隙中。難道封印鬆動了?
“備機。”他轉身走向停機坪,身後傳來清脆的腳步聲。技術官蘇明抱著個銀色手提箱追上來,箱身流轉著細密的符文:“林哥,我帶了最新的‘序章校準儀’,能定位織網斷裂的具體位置。”她紮著高馬尾,眼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顧隊已經在星港待命,他說現場……有點邪門。”
星港傳送門開啟的瞬間,林墨聞到了鐵鏽與茉莉混合的氣味。本該是銀灰色的金屬穹頂下,蒸汽火車噴著白煙駛過,車頭掛著“大都會博物館”的木牌;穿量子防護服的研究員與戴瓜皮帽的小販擠在同一條巷子裡,後者正舉著糖葫蘆叫賣:“嘗嘗不?甜過超新星爆發!”
“這裡的時間像被揉皺的紙。”顧昭從陰影裡走出,他的仲裁長袍沾著星屑,“半小時前,有個老太太突然變成嬰兒,又迅速老化成青年——她的時序錨被扯斷了。”
蘇明展開校準儀,藍色光波掃過人群,儀器突然發出尖嘯:“錨點在地下三十層!那裡有座青銅祭壇,刻著逆時織網者的圖騰!”
四人順著鏽蝕的樓梯向下,潮濕的空氣裡浮動著檀香。地下三層,一座由星隕鐵鑄造的祭壇矗立在中央,十二根青銅柱上纏繞著蠕動的黑紋——那是被汙染的時序絲線。祭壇中央懸浮著具半透明人形,皮膚下流動著銀河倒影,正是逆時織網者的殘魂。
“仲裁者,你們阻止不了時間的真相。”殘魂的聲音像許多人在同時說話,“每個選擇都有無數可能,我們隻是幫他們看見被遺忘的路徑……”
“被遺忘的路徑?”林墨的因果天平自動落入掌心,秤盤裡的銀紋開始旋轉,“晨星的學者們被抹除曆史時,也這麼說。可沒有過去,現在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殘魂發出冷笑,祭壇地麵裂開,無數記憶碎片噴湧而出:有林墨七歲時在孤兒院看星星的畫麵,有顧昭第一次出任務失敗的沮喪,甚至有蘇明實驗室爆炸前最後的笑聲。“看看這些!如果提前抹去痛苦,你們會更幸福!”
“但也會失去成長的重量。”林墨的天平突然震鳴,左盤浮現出天樞星港的現狀,右盤則是被徹底改寫後的“完美世界”——沒有戰爭,沒有疾病,所有人靜止在幸福的瞬間。“這樣的世界,還是‘活著’嗎?”
殘魂的身體開始扭曲,黑紋瘋狂蔓延:“你根本不懂!我們隻是……”
“夠了。”顧昭甩出七枚鎮時釘,釘入祭壇四角,“林墨,用序章校準儀鎖定它的核心!”
蘇明顫抖著啟動儀器,一道光束穿透殘魂胸口,露出裡麵跳動的光繭——那是被它綁架的“時序之種”,維持天樞星港穩定的關鍵。“就是現在!”
林墨將因果天平拋向空中,秤盤裡的銀紋如銀河傾瀉,纏住光繭與殘魂。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掙紮,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放了我,我能讓所有人快樂!”
“真正的快樂,是自己選擇的。”林墨咬破指尖,在天平底座畫下血符,“仲裁者的職責,是守護選擇的自由,包括犯錯和後悔的自由。”
銀紋驟然收緊,殘魂發出刺耳的尖叫,最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天平。光繭“啵”地裂開,重新飄回祭壇中央。蘇明調試儀器,校準光波籠罩整個空間,扭曲的街景開始複位:蒸汽火車鑽進博物館,量子研究員與小販各自消失在原本的時代。
“錨點修複完成。”蘇明擦了擦額頭的汗,“但殘魂最後傳遞的信息……提到了‘母巢’。”
顧昭的臉色沉下來:“逆時織網者的母巢?傳說那是所有混亂時序的源頭,在時間儘頭的‘無垢之海’。”
林墨收起因果天平,注意到祭壇地麵殘留著一行細小的符文——和他腰間鑰匙上的紋路一模一樣。三天前從時淵帶回的青銅鑰匙,此刻正在發熱。
“看來線索連上了。”他輕聲道,“終局檔案館、時淵錨點、逆時母巢……這些碎片正在拚出更大的圖景。”
離開星港時,黃昏的光穿透雲層。林墨望著恢複正常的人群,有個小女孩指著天空喊:“媽媽你看,星星在唱歌!”他笑了——這才是時間該有的樣子,有遺憾,有驚喜,有無數種值得期待的未來。
口袋裡的鑰匙又燙了幾分,像在催促他走向下一個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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