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藺臉色一變:“這……這何出此言?陛下,莫不是有什麼人……”
席初初指尖輕點龍案:“王藺,你已經老眼昏花,不中用了,連這麼重大的失誤都不清楚,朕看你這戶部尚書的職位也該讓賢了。”
“陛下——”
滿朝嘩然,其同黨想替他說話,可席初初不等眾人反應,直接下旨:“傳旨,擢翰林院修撰周明霽為戶部郎中,即日起徹查近五年稅賬!”
反正她這人混不吝慣了,他們能耐得了她何?
王藺麵如土色,癱軟在地,而裴黨眾人則麵麵相覷,驚疑不定。
——周明霽是誰?
——一個毫無背景的寒門書生,陛下為何突然重用他?
下朝後,各方勢力各有各的湧向,這深晦的水底下,因女帝忽如其來的“發癲”掀起了漣漪。
——
當日,周明霽跪在禦書房冰涼的金磚地上,額頭貼著交疊的手背。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得驚人,幾乎要震碎胸腔。
“微臣周明霽,前來叩謝陛下隆恩。”
即便他此時魂不守舍,整個人飄飄然,可他的聲音依舊很沉穩,隻因這二十七年的人生他克製守禮已深入骨髓了。
但藏在袖中的指尖在微微發抖——昨日前他還是個七品修撰,今日竟成五品戶部郎中!
天降官運也沒這種狂放的降法吧?!
“愛卿起身吧。”
女帝溫和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愛卿?
這一輩子能聽到陛下這樣慈愛的喚他,周明霽渾身都燥熱了起來,仿佛被注入了奇異的力量。
他緩緩直起身,卻仍垂著眼睫不敢直視天顏。
餘光裡隻瞥見一抹明黃袖口,和搭在龍紋扶手間的纖細優美手指。
席初初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周明霽,跟她後宮那些顏值優秀的秀君相比,他長得挺路人的,不高不矮,皮膚黃黑,一看就是那種需要勞作的寒門子弟。
可人不可貌相啊,他的價值不在外,而是那金燦燦的內裡。
“知道朕為什麼提拔你嗎?”
周明霽喉結滾動:“臣……不知。”
席初初半真半假地說:“朕要將那些不忠於朕的朝官血洗一番,目前正是用人之際。”她頓了頓:“聽聞你自小擅經濟之道,你若有真才實學,為朕謀劃填充國庫,將來未必不能入閣。”
入閣?!
周明霽猛地抬頭,正對上女帝那一雙如鏡透人心的眼眸,映著他錯愕的臉。
他急忙又低下頭,耳根發燙:“臣……臣定當竭儘全力。”
“嗯。”
女帝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果然領導的“大餅”效應不是吹的。
她隨意揮了揮手:“去吧,明日就去戶部上任。你是朕的人,若王藺膽敢為難你,朕自會為你出頭。”
周明霽再次叩首,退出禦書房時後背已經濕透。
清風穿過宮廊,吹得他一個激靈。
直到此刻,他才敢相信這不是夢。
“周大人請留步!”
一名藍衣太監小跑著追上來,懷裡抱著個紫檀木匣:“恭喜恭喜,這是陛下賞的。”
周明霽茫然接過,匣子一開,寒氣撲麵而來——竟是株通體雪白的靈芝,葉片上還凝著霜花。
“這、這是……”
“北境進貢的雪靈芝。”太監壓低聲音:“陛下特意吩咐,說對積勞成疾有奇效,讓周大人物儘其用。”
周明霽的手突然抖得拿不住匣子。
他想起母親咳血時蒼白的臉,想起自己跪遍太醫院卻求不來一副對症的藥……喉頭像是堵了團棉花,眼眶發熱。
“臣……”他轉身朝禦書房方向重重跪下,聲音哽咽:“臣周明霽,此生必不負陛下恩重!”
【叮!周明霽忠誠度+20,當前90%。】
【收服心腹獎勵積分:10,鏟除奸臣獎勵積分:20,當前總積分:165。】
席初初這頭收到係統提示音,正開心著呢,可轉頭就不嘻嘻了。
因為二皇女聽聞雪靈芝沒了,立即找上門來了。
係統像聞著腥味,立即刷新的觸發任務——
【叮!國政任務——君臣有彆,向二皇女席成珺展示何為天子威儀,任務成功獎勵30積分,失敗扣除30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