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瑤的目光掃過雷震子幾人狼狽的背影,又落回那片被破壞的綠化帶,最後停留在星核投射出的、那片區域的實時監控畫麵上。覆蓋著骨甲的唇角,那抹弧度似乎又清晰了一絲。
“製度可行。”
“範圍擴大。”
“寶寶牌。”
“執行細則。”
星核的金芒閃爍,冰冷的電子音帶著規劃感響起:
“——【高佬莊校園公益勞動積分製度v1.0】啟動——”
“——適用對象:校內違規人員含仙凡)——”
“——積分獲取:參與指定公益勞動綠化維護、器材整理、衛生清潔等)——”
“——積分抵扣:違規處罰罰款、處分、剃頭示眾等)——”
“——積分記錄與監管:星核數據庫實時追蹤——”
“——首批試點:雷震子破壞公物贖罪小分隊積分目標:1000分)——”
“——監工:帥笨附加權限:積分加減裁決)——”
“——技術指導:陸擎蒼洪荒巨獸化凍及綠化恢複)、秦斬天燭龍牌快速烘乾及消毒)——”
指令清晰明了。陸擎蒼單手行禮,走到正在費力化凍冰雕狗的雷震子旁邊,棺材蓋微微開啟,一股溫潤的洪荒之氣溢出,加速冰層融化。秦斬天灌了口酒,對著剛被雷震子滑板燒焦的草皮噴出一口帶著酒香的藍色火焰,焦黑迅速褪去,露出新綠的草芽。
帥笨則拿著大鉛筆,在星核投射出的虛擬積分板上,給剛鏟了一鍬土的雷震子記上:“清理汙染土壤,加5分!動作拖拉,扣1分!總計:4分!繼續努力!”
雷震子看著積分板上可憐巴巴的“4”,再看看旁邊被秦斬天的“消毒火”瞬間恢複生機的草皮,又看看陸擎蒼棺材裡冒出的、讓他家“小三”舒服得直哼哼的暖氣,臉上的表情從憋屈變成了震驚,最後又變成了認命的麻木。他咬咬牙,掄起鏟子,對著下一塊焦土狠狠挖了下去。
高俊看著這熱火朝天被迫)的勞動場麵,叉腰大笑:“老鐵們看見沒?仙二代改造,從挖土開始!天庭老賴們!瞧好了!這就是欠債不還還派熊孩子來搗亂的下場!下期預告——”他釘耙尖猛地指向行政樓,“咱去會會那個靠假批文混進後勤處的‘關係戶’!看看是後勤處的掃把硬,還是咱寶寶牌的規矩硬!”
高佬莊後勤處的倉庫大門,是被一股陰風硬生生吹開的。
“吱呀——嘎!”
厚重的鐵門像被無形的手猛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門內湧出的不是黴味,而是一股子帶著土腥氣和紙錢味的陰冷氣流,吹得門口掛著的“倉庫重地,閒人免進”牌子瘋狂搖擺。
新任的後勤處長苟富貴——據說是托塔李天王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表侄女婿,靠著一張天庭“物業管理速成班”結業證印章模糊)上位——正搓著手,對著倉庫深處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倉庫裡沒開燈,光線昏暗。借著門口透進來的光,能看到裡麵影影綽綽,人影晃動,卻沒有半點腳步聲。十幾個穿著破舊古代號衣、臉色青白、眼神空洞的“人”,正以一種極其僵硬、飄忽的動作在忙碌。
一個“人”拿著把豁了口的破掃帚,掃著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動作慢得像定格動畫。
另一個“人”扛著個腐朽的木箱,箱子底漏著沙土,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小撮墳頭土。
還有一個更絕,拿著一塊灰撲撲的抹布,對著空氣反複擦拭,抹布都擦破了洞,還在那機械地重複。
空氣中彌漫著低沉的、意義不明的嗚咽聲,像是風吹過破敗墳塋的孔洞。
“哎呦!各位兵爺辛苦!辛苦!”苟富貴對著這群“人”作揖,“咱們後勤處,以後就全仰仗各位了!這地麵,這貨架,務必給整得…呃…鬼斧神工!”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顯然自己都覺得這詞兒用得有點瘮人。
倉庫門口,剛準備來領新粉筆的帥笨,扛著他那根大鉛筆,整個人都石化了。他身後跟著來幫忙搬體育器材的陸擎蒼和秦斬天。
陸擎蒼肩上的青銅棺微微震動,棺蓋縫隙裡溢出凝重而警惕的洪荒氣息。
秦斬天刀鞘裡的燭龍也探出頭,赤紅的龍眼警惕地盯著倉庫裡那些飄忽的身影,鼻孔裡噴出帶著硫磺味的小火星。
帥笨的大鉛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張著嘴,半天憋出一句:“這…這是鬨哪樣?陰…陰兵借道來搞衛生?”
“搞衛生?”高俊的聲音帶著十二分的嘲諷,從他們身後響起。他和白星瑤不知何時也到了倉庫門口。高俊看著倉庫裡那詭異的一幕,鼻子都快氣歪了,“玉帝老兒這債抵得真夠意思啊!還不起錢,派陰兵來打工?還是t的摸魚劃水的陰兵!”
星核在高俊口袋鑰匙扣形態)裡震動得厲害:“——掃描目標:低階陰魂狀態:迷茫怠工)——來源:疑似上古戰場殘魂能量波動微弱)——操控者:後勤處長苟富貴持有殘破‘役鬼符’)——工作效率評估:負值製造混亂及陰氣汙染)——”
“役鬼符?”高俊的釘耙瞬間變形成超大號金屬探測器,紅光“唰”地掃向苟富貴腰間掛著的一塊灰撲撲、刻著扭曲符文的木牌。“苟處長!你這後勤創新搞得挺硬核啊!陰間勞務派遣都整上了?有合同嗎?給陰兵兄弟交五險一金沒?”
紅光聚焦下,那木牌上的符文清晰顯現,赫然是幾個血淋淋的篆字:【拘魂令·殘】。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有效期:七七四十九天超期魂體將潰散)】。
“合…合同?”苟富貴臉都綠了,下意識捂住腰間的木牌,“高…高老師!這是天庭最新的人力資源優化方案!叫‘非物質遺產再利用’!節約成本,低碳環保!這些兵爺…呃…陰兵兄弟,乾活可…可賣力了!”他指著那個還在擦空氣的陰兵,“您看!多認真!”
“認真你妹!”高俊的破音能震碎玻璃,“睜眼說瞎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特麼叫認真?這叫消極怠工外加製造精神汙染!星核!給苟處長算算,這群‘兄弟’的‘工作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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