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廢的王母導航儀碎片散落各處,沾滿了橘紅粘液。冷秘書的冰山西裝套裙被糊成了迷彩橘,規則內丹上還沾著幾滴。白星瑤最慘,心口那妖紋被厚厚的、半凝固的橘紅“奶膏”完全覆蓋,像是戴了個劣質胡蘿卜胸罩,黑色西裝更是被浸透,整個人像是剛從橘紅色染缸裡撈出來。
高俊?高俊癱在角落,胸口空洞還在“滴答”,臉色慘白,眼神空洞,一副身體被掏空、靈魂已升天的模樣。
“活著?”白星瑤撐著棺壁,搖搖晃晃地坐起身,粘稠的橘紅“奶膏”隨著動作往下滑落。她抬手抹了把臉,蹭掉一塊粘液,露出底下煞白卻殺氣四溢的臉龐,破碎鏡片後的眼睛死死鎖定高俊。
“高俊。”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打了個寒顫,“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娘解釋兩件事。”
她伸出兩根沾滿橘紅粘液的手指。
“第一,”食指指向自己心口那坨“胡蘿卜胸罩”,又指了指自己一身狼藉,“這玩意兒,怎麼弄掉?”
“第二,”中指精準地戳向高俊胸口的空洞,指尖帶著冰冷的殺意,“你這破洞,怎麼堵上?”
她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能讓弱水結冰的核善微笑。
“解釋不清楚,老娘就把你種在這蓮台上,當下一棵規則禍根!”
白星瑤那兩根沾滿橘紅粘液的手指,一根戳著“胡蘿卜胸罩”,一根直指高俊胸口空洞,殺氣混合著劣質胡蘿卜味,在無垢蓮台的純淨空氣裡格格不入。
高俊癱在棺材角落,感覺靈魂已經被榨汁機榨乾了,空洞裡還在一滴一滴地漏著“奶”,眼神空洞地望著蓮台上方懸浮的、散發著溫潤白光的巨大蓮蓬虛影。
“解…解釋?”他喉嚨乾得像砂紙摩擦,“校長…你看我這狀態…像是能解釋的樣子嗎?我感覺…感覺身體被掏空…靈魂在漏風…這破洞…它有自己的生態循環係統啊!”
“生態循環?”白星瑤指尖發力,沾著粘液的手指幾乎要捅進高俊的空洞裡,“老娘管你生態死態!現在!立刻!停止泄漏!還有我身上這堆…生化武器!處理掉!”
“處理?”冷秘書推開身上一塊沾著橘紅粘液的導航儀碎片,麵無表情地站起身,冰山西裝已經成了迷彩抽象派,但規則內丹依舊穩定運轉。她智環藍光掃過白星瑤心口那坨厚實的“奶膏”,又掃過高俊空洞的邊緣。
“初步分析,”冷秘書的聲音帶著一種科學怪人的冷靜,“分泌物主要成分為規則哺育本源稀釋)、體育汗液有機質、劣質胡蘿卜素衍生物及微量青銅氧化殘留。與白總皮膚及衣物纖維結合緊密,常規物理清除效率低於0.7。建議方案一:剝離術。以規則之力強行分離,但有7.3概率損傷表層皮膚及山河社稷圖繡線。”
“方案二:中和降解。尋找更高階純淨能量源進行衝刷瓦解。目標指向…”她智環藍光精準鎖定蓮台上方那懸浮的、散發著無垢白光的巨大蓮蓬虛影,“無垢蓮台本源蓮露。理論中和效率:92.8。”
“方案三:接納固化。利用分泌物自身特性及無垢環境,誘導其皂化反應,轉化為固態清潔層覆蓋妖紋區域,兼具物理隔離與持續中和效果。此方案…”冷秘書頓了頓,看向高俊還在“滴答”的空洞,“…需穩定分泌物來源配合。風險:不可控藝術創作。”
“皂化?!還藝術創作?!”高俊差點從棺材裡彈起來,“冷秘書!你是想把我校長醃成琥珀還是做成肥皂?!”
“閉嘴!”白星瑤低吼,心口妖紋被情緒牽動,在那坨“奶膏”下微微一跳,嚇得她趕緊收斂殺氣。她抬頭看向那懸浮的巨大蓮蓬虛影,溫潤純淨的氣息讓她心口的冰冷妖紋都似乎舒緩了一絲。
“無垢蓮露…”白星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怎麼取?”
“蓮台有靈,需以純淨之心溝通引動。”一直沉默觀察的蘇星璃本尊緩步上前,廣袖流仙裙纖塵不染,與周圍的狼藉形成鮮明對比。她指尖星輝流轉,指向蓮台中央一塊微微凹陷、形如蓮心的溫潤白玉平台,“星瑤,你身負山河本源,雖受損,根性尚存。盤坐蓮心,收斂心神,嘗試感應蓮台意誌。切記,心無雜念,無垢方得無垢露。”
“心無雜念?”白星瑤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粘膩腥臊的橘紅,再看看心口那坨“胡蘿卜胸罩”,嘴角抽搐,“閣主…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劣質胡蘿卜味和想掐死高俊的一百種方法,這算雜念嗎?”
蘇星璃:“……”
“咳!試試吧!”帥笨拄著半截金筆站出來打圓場,“是時候!教這蓮台做人的道理了!目標!取露!工具!校長的心!方法!盤它!”
白星瑤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暴躁和惡心。她推開冷秘書的攙扶,踉蹌著,一步一個橘紅粘液腳印,走向蓮台中央那塊白玉蓮心。猩紅高跟鞋踩在溫潤的白玉上,留下刺目的汙跡。她艱難地盤膝坐下,粘稠的“奶膏”隨著動作往下滑,白玉蓮心瞬間被汙染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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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試圖忽略身上的不適和刺鼻的氣味,集中精神去感應那純淨的無垢氣息。但…那橘紅的粘膩感,那揮之不去的胡蘿卜味,還有高俊在棺材裡漏奶的“滴答”聲,如同魔音灌耳!
“心…靜…靜…”白星瑤眉頭緊鎖,額頭青筋跳動。
一分鐘過去。
蓮蓬虛影毫無反應。
兩分鐘過去。
白玉蓮心上的橘紅汙跡似乎更明顯了。
三分鐘…
“噗嗤!”澹台燼沒忍住,發間金鈴輕響,趕緊捂住嘴。
白星瑤猛地睜開眼!眼中血絲密布!“不行!老娘靜不下來!這味兒!這粘!還有那該死的滴答聲!高俊!把你那破洞給老娘堵上!立刻!馬上!”
“我…我拿什麼堵啊!”高俊在棺材裡哀嚎,“帥笨!筆借我!我把它焊死!”
“焊?”秦斬天肩頭刀鞘裡的燭龍探出腦袋,“用燭爺的火?保證給你燒穿!物理超度漏奶煩惱!”
“都閉嘴!”蘇星璃本尊輕喝一聲,指尖在伏羲琴弦上輕輕一撥。
“錚~”
一個純淨的單音,如同清泉流淌心間,瞬間壓下了所有雜音和浮躁。蓮台上彌漫的橘紅汙濁氣息似乎都被衝淡了一絲。
“星瑤,再試一次。摒棄外物,唯見本心。”蘇星璃聲音帶著安撫星辰的力量。
白星瑤深吸一口氣,再次閉眼。這次,琴音護持,她努力將意識沉入心口那被妖紋覆蓋的山河本源深處,忽略掉那層粘膩的“胸罩”,去觸碰那絲殘存的、屬於山河大地的厚重與溫潤。
時間一點點流逝。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之際——
白玉蓮心中央,白星瑤盤坐的位置,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光暈,如同初生的嫩芽,從被橘紅汙染的白玉中艱難地滲透出來,纏繞上白星瑤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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