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呯呯呯!”
淩亂淒厲的槍聲在不大的地鐵站內此起彼伏響起,不時還有涉及祖宗十八代的汙言穢語跟隨,讓人頭皮發麻腎上腺素飆升。
雖說身在阿美莉卡對治安混亂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從小被保護的很好的山姆還是嚇尿了。這裡用的不是形容詞,而是動詞。
十幾秒後,低著頭縮成一團的山姆,視線中出現一雙黑色短靴,不等他嚇的昏死過去,藍色警褲隨之進入視線。
山姆屏住的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吐了出去,馬上他又緊張了起來。
黑色短靴的主人快速走動,不停朝前開槍,對麵子彈毫不客氣的潑灑過來,開槍的警察完全沒有電影裡和匪徒對射不慫的樣子,他不停躲閃後退,竟朝山姆所在的柱子而來。
警察灰黑的身影擋住了山姆的視線,越來越大。
連連後退的警察不知情的往柱子後躲,腳後跟踢到山姆,不由自主的身體後仰往後摔。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山姆反應極快的起身,擋住警察身軀。
他立刻表明身份,生怕被美式居合打成篩子:“警察先生,我是乘客不是罪犯,千萬彆對我開槍。”
“噓!輕點,怕槍手打不死你嗎?往裡挪一挪。”警察轉過頭低聲嗬斥,三十來歲的白人臉,五官扭曲變形。
“警官,沒地方了,柱子就這麼點大。”
“shit!真倒黴,抄個車牌都被打黑槍,你貼牆站!至少讓我把身體藏進來一點,那邊有兩個槍手!”
山姆哭喪著臉儘量往裡,收腹貼牆,讓出十幾厘米的空檔。
警察半個身子靠了過去,抬槍瞄準空蕩蕩的車台另一頭。
三四十米外,同樣的柱子後,兩個年輕的黑人緊張到膚色有白人化趨勢。
“媽的,都是你惹的禍,警察攔我們是因為超速了,慢點開車會死啊!”高個黑人怒罵身後的瘦子。
“我沒超速!鬼知道他為什麼會攔我們的車。你也有問題,警笛一響你就探頭開槍!本來沒事的。”瘦子擼抽了抽冒泡的鼻子渾身哆嗦。
“廢話,難道讓警察查證件?”
“現在怎麼辦?還是跑吧,鑽進黑漆漆的軌道警察應該不敢追。”
“讓他朝我們背後開槍?你留下掩護,我先……”
“去你的!你敢跑我就敢投降,供出所有的事!”
“~!¥……&”
兩人正在用親切的語言問候對方一家老小,一陣陰風忽從軌道深處吹來。
兩股黑氣隨之貼地而來,迅速遊動到兩人腳下,不停歇的往上,詭異的鑽入兩人鼻孔。
兩人同步抖了抖,眼神變的死寂。1911朝走廊另一頭扣動扳機!
呯呯呯的槍聲一下下節奏感非常的強,原本被後坐力影響的非洲式槍法消失不見,準頭竟是好的出奇。
瘦子同樣探出身體,單膝跪地朝同一方向開槍,姿勢專業的一塌糊塗。
全神戒備的警察隻來得及開一槍便被完全壓製,不停從身邊耳邊飛過的子彈嚇的他拚命往柱子後靠,卻怎麼也藏不住圓滾滾的肚子。
幾秒後,一顆子彈從身體側麵鑽進警察肚子!
並沒有受過忍痛訓練的警察慘叫一聲,向前重重的摔倒。他左手捂著肚子側躺在地磚上,右手胡亂的繼續向對方開槍。
“拉我起來!快!”警察打了幾槍,轉頭對山姆大喊。
山姆盯著警察捂著傷口鮮血淋漓的左手,腦子一片空白,在警察叫了幾聲後,機械的往前一步,彎腰伸手要去拉他。
“滴零零!”急切的手機鈴聲像上課鈴聲般一下叫醒了山姆。
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伸手去掏手機。
此時,一發子彈恰好擦過他翹起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