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使城雲低風急,公路上沙塵被陣陣卷起,風滾草追風逐日。
汽車旅館門前,背心熱褲的伊麗莎白看著慢慢遠去的雪佛蘭,悲從心頭起,抹著眼淚揮手告彆。
雪佛蘭上,費爾南多看著反光鏡,右腳放鬆下意識抬起了油門。
恨不相逢未娶時……呸,我一個全球最強殺手,百年寄生鬼,要個屁的道德底線!是不是做人做傻了?等我逃離天使城就可以和伊麗莎白在一起,到時買一輛房車,周遊世界,天天在野外胡天胡地……
費爾南多將手伸出車窗揮了揮,意誌堅定的踩下了油門。
不管今後怎麼選擇生活方式……得先逃出去。
往前開了一公裡,銀色雪佛蘭右轉進入條縱向公路,開了一段又轉彎往西。
殺了三個黑又硬,東區警方的盤查和管控力度極大,他準備向西再向北走,縱橫交錯的落基山脈寬廣深邃,林間小路無數,一定會有空子讓自己通過。
一小時後,雪佛蘭已在東西向靠近群山的公路上疾馳,費爾南多東張西望尋找著出路,忽見空中一架飛機劃過天際。
沒想到已離西北部得霍普機場這麼近了,很快就能逃出生天了。
費爾南多視線剛離開飛機,突然間,眼角餘光一亮,隨後劇烈的爆炸音波衝擊而來!
瞠目結舌的費爾南多轉頭看向空中。
剛剛還好好在爬坡向上得飛機竟在空中爆炸了!
下意識踩了腳刹車,他得第一反應是飛機不是被飛彈擊中就是肚子裡藏了炸彈,絕不是什麼發動機故障或被鳥撞了。
無數的火星碎片往下墜落,費爾南多甚至還看到了一個航空坐騎上綁著個人翻著跟頭落入山中。
恍惚間,他忘了雪佛蘭仍在緩緩前行。
“嘭!”雪佛蘭撞上了前方公路上刹停的貨運麵包車。
費爾南多歎了口氣,駐停車後開門下車,看了眼車頭和麵包車後屁股保險杠,放心大半。車頭外殼略變形,對方保險杆癟了一點進去,說不定過一會兒自己會回彈。
麵包車駕駛室有人開了門,一個近兩米身高的中年紅脖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劈手抓住費爾南多西裝前襟,口水四濺的怒吼:“你是不是瞎!這麼大的車都看不見,死墨西哥佬!”
費爾南多擠出一絲笑容掏出兩張綠票子:“彆激動先生,你應該也看到了飛機墜落,我沒注意到才追了尾。當然,是我的錯,200刀夠不夠修車?”
“誰要你的臭錢!”紅脖子一把打掉錢,刀砍斧鑿般的老臉扭曲猙獰:“我懷疑你是偷渡來的!我要報警,好好查查你這樣的爛人!就是你們這些混蛋搶了阿美莉卡人的工作!”
費爾南多暗叫一聲晦氣,居然遇到了種族主義分子。
上帝看我不順眼,處處都是地獄級副本?
強忍殺意,費爾南多又拿出幾張綠票子塞了過去。
恰在此時,一輛警車自西向東疾馳而來。
車上的警員正要趕去飛機爆炸現場,警車開的飛快。
激動的紅脖子衝上清閒的公路中間,揮手攔停警車。
費爾南多臉色鐵青,右手伸向後腰。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警車刹停在紅脖子前兩米,一個黑人女警從副駕伸出腦袋,破口大罵之餘頻頻擺手,讓紅脖子滾開。
鍥而不舍的紅脖子張開雙手示意自己沒威脅,大步走到警車側邊,扒著窗向警車裡兩個警察喋喋不休,不時還回頭指指費爾南多。
不耐煩的女警掃了眼費爾南多,表情呆滯了一秒。
費爾南多下意識摸了摸臉,心中一沉。
墨鏡沒戴,上半張臉沒有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