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中心球館的更衣室燈光總是調得比彆的球場更暗一些，像是刻意營造某種氛圍。羅德曼站在自己的更衣櫃前，那上麵貼著的名牌還有些歪斜——昨天訓練後他故意沒把它擺正。指尖擦過櫃門內側的夾層，金屬的冰涼觸感傳來。那是1990年的活塞總冠軍戒指，底特律最後一個。他很少把它戴在手上，但總會帶在身邊。
皮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那種特有的、讓人不舒服的輕鬆語調："聽說你打算在這混個戒指就走？"
更衣室裡的談話聲低了下去。有人在假裝整理球鞋，有人突然對毛巾產生了興趣。喬丹坐在角落的按摩椅上，冰袋敷著膝蓋，眼睛沒離開手裡的報紙，但羅德曼知道他在聽。
羅德曼沒回頭，隻是用拇指摩挲著戒指內側刻著的"badboys"字樣。
"砰！"
他的拳頭砸在金屬櫃門上，震動讓整個更衣室都安靜了。名牌晃了晃，差點掉下來。
"老子不是來交朋友的。"他轉過身，染成暗紅色的頭發在更衣室的燈光下像團將熄的火焰，"是來拿他媽戒指的。"
空氣凝固了幾秒。
然後喬丹笑了。不是那種禮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被逗樂的表情。他把報紙折起來，冰袋扔進垃圾桶："總算有人說人話了。"
訓練結束後的球館空無一人。羅德曼留了下來，像往常一樣。他的訓練服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芝加哥的夜晚比底特律溫和些，但球館裡永遠開著過猛的空調，讓汗水蒸發時帶走的體溫更多。
係統光幕在空曠的球場中央展開，比平時更加清晰，幾乎像是實體：
[最終考驗]
[選擇a：成為公牛領袖→解鎖"喬丹接班人"技能]
[選擇b：專注籃板→獲得"王朝拚圖"永久加成]
羅德曼抓起腳邊的籃球，用力砸向籃架。金屬的轟鳴聲中，他眼前閃過1990年活塞隊的更衣室——托馬斯在搖頭，蘭比爾比著中指，查克·戴利教練那張永遠看不出情緒的臉。
"我選c。"他說，聲音在空蕩的球館裡產生輕微的回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黑色指甲油，開始塗抹，"當個反派直到退役。"
係統閃爍了幾下，然後彈出新消息：
[檢測到執念值超標]
[獎勵提前發放：1996年總冠軍預演影像]
畫麵中，他看到自己穿著公牛隊的91號球衣，在總決賽最後時刻從卡爾·馬龍手裡生生搶走關鍵籃板。馬龍臉上的表情值得裱起來掛在牆上。
菲爾·傑克遜的辦公室總是煙霧繚繞。今天他擺開了國際象棋。
"白棋代表秩序，"他推過棋盤，"你執黑。"
羅德曼盯著棋盤看了三秒，然後直接掀翻了它。棋子滾落一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骰子，拍在桌上："我玩這個。街頭規則：點數小的挨揍。"
傑克遜沒動怒，隻是慢條斯理地點了根雪茄："馬刺說你無法管教。"
"波波維奇像我媽的嘮叨，"羅德曼咧嘴笑了，"而你..."他指向牆上的總冠軍旗幟，"像我的假釋官。"
骰子在木桌上旋轉，最終停住：1點。
傑克遜攤開手掌，露出一直藏在手心的另一顆骰子：6點。
"歡迎來到公牛。"他說，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對陣步行者的比賽前，雷吉·米勒在球員通道攔住他："活塞的喪家犬。"
羅德曼什麼也沒說，隻是在熱身時突然扯開訓練服——露出裡麵麥當娜親筆簽名的運動內衣。全場嘩然中，米勒的表情像是吞了隻蒼蠅。
那場比賽他搶了5個前場籃板。
賽後更衣室裡擠滿了記者。有人問："為什麼今天突然爆發？"
羅德曼看向正在係領帶的喬丹："有人承諾給我戒指。"
皮蓬正在往頭上倒佳得樂，聞言冷笑："乞丐還挑三揀四。"
羅德曼抄起旁邊沒開的香檳，用力搖晃後噴向更衣室全體。泡沫濺到喬丹定製的西裝上，但令人意外的是，喬丹隻是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沒錯，"羅德曼說，香檳瓶口還滴著液體，"我要最貴的那枚。"
球隊大巴駛離球館時，羅德曼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來自未知號碼]
"底特律在下雪，芝加哥有你的新絞刑架。——t"
他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動熄滅。窗外，芝加哥的夜景飛速後退。某個廣告牌上正在播放公牛王朝的紀錄片，鏡頭掃過空蕩的活塞更衣室，停留在一個被清空的櫃子上。
係統彈出最後一條消息：
[三連冠倒計時：1095天]
[失敗懲罰：永久載入"叛徒"詞條]
羅德曼拉下眼罩。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嘀咕了一句：
"該向前看了。"
大巴繼續行駛，載著他們穿過芝加哥的夜色，駛向下一個球場，下一場比賽，下一個需要征服的對手。而某個被藏在更衣櫃深處的活塞總冠軍戒指，在無人注意的黑暗中，微微發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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