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燈光在羅德曼眼前暈開一片模糊的光斑。他仰著頭,鼻血已經浸透了半包紙巾,鐵鏽味在口腔裡蔓延。隊醫正用冰袋按著他的眉骨,那裡被馬龍的肘子開了道兩厘米的口子。
"需要縫針。"隊醫歎了口氣,"至少三針。"
羅德曼擺擺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留著當紀念。"
鹽湖城的客隊更衣室總是特彆冷,空調出風口嗡嗡作響,像某種不懷好意的嘲笑。喬丹坐在對麵的長凳上擦鞋,毛巾每擦一下都帶著狠勁。他們贏了,但德爾塔中心的地板差點成了羅德曼的墳墓——馬龍在終場前那次"意外"肘擊,讓整個公牛替補席都跳了起來。
皮蓬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兩罐啤酒。他把一罐扔給羅德曼:"爵士隊給聯盟寫了投訴信,說你褻瀆宗教。"
羅德曼用染血的指尖撬開拉環:"讓他們排隊,摩門教後麵還排著五六個教派。"泡沫溢出來,混著血水滴在地板上。
喬丹突然站起身,更衣櫃被他撞得哐當一響。他走到羅德曼麵前,陰影籠罩下來:"知道你為什麼總挨打嗎?"
"因為我的臉長得像沙包?"
"因為你隻會惹事,"喬丹抓起羅德曼剩下的那半包紙巾,按在自己滲血的右手腕上,"不會收尾。"
羅德曼注意到喬丹手腕的繃帶又紅了。昨晚的夢裡,係統曾閃過一段模糊畫麵——喬丹在私人訓練館加練到淩晨三點,最後一百次投籃全是單手完成。
皮蓬適時地插入兩人之間:"菲爾說下場比賽你要禁賽。"他指的是羅德曼,"聯盟正在討論追加處罰。"
"正好,"羅德曼咧嘴一笑,扯得眉骨傷口又滲出血,"我約了去墨西哥打地下拳賽。"
喬丹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他彎腰湊近,聲音壓得極低:"你他媽敢。"這不是威脅,而是命令。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站在門口,西裝革履得像走錯片場的銀行經理。"羅德曼先生,"他推了推眼鏡,"聯盟道德委員會。"
皮蓬吹了聲口哨。喬丹直起身,臉上又恢複那種不可一世的平靜。
道德委員遞來一份文件:"請在24小時內提交對宗教團體道歉的聲明稿。"
羅德曼接過文件,看都沒看就折成紙飛機。他舔了舔指尖的血,在機翼上畫了個笑臉,然後朝委員的領帶射去。紙飛機撞在對方胸口,像隻死掉的鳥一樣栽落。
"我的道歉,"羅德曼說,"就這麼多。"
委員的臉色變得煞白。他轉身離開時,喬丹突然說:"等等。"
更衣室安靜得能聽見冰袋融化的滴水聲。喬丹從自己的儲物櫃拿出個信封:"這是羅德曼的道歉信,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委員懷疑地接過信封。羅德曼挑眉看向喬丹,後者麵無表情地擰開飲料瓶。
當委員讀完信,表情變得古怪:"這...很誠懇。"
門關上後,羅德曼一把搶過信封。裡麵是張公牛隊官方信紙,上麵隻有喬丹潦草的一行字:"抱歉我們贏了——丹尼斯·羅德曼"。背麵用回形針彆著張照片:昨晚賽後,羅德曼穿著超音速球衣在更衣室和摩門教傳教士玩撲克。
"你派人跟蹤我?"羅德曼捏著照片。
喬丹係上領帶:"芝加哥不養閒人。"他指了指照片角落——有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倒香檳,那是公牛的保安主管。
皮蓬突然笑出聲:"所以你們倆現在共享一個監視團隊?"
羅德曼把照片塞進襪子裡。係統悄無聲息地更新了任務:【72小時禁賽期間完成"地下訓練",目標:開發無係統作戰能力】。
回酒店的車上,羅德曼望著窗外鹽湖城的夜景。摩門聖殿在夜色中發光,像個巨大的婚禮蛋糕。前排的喬丹正在通電話,偶爾蹦出幾個"收視率讚助商"之類的詞。發了條短信:"取消墨西哥行程。"
三秒後回複來了:"因為禁賽?"
他看了眼喬丹的後腦勺,回複:"因為發現更有趣的遊戲。"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主觀能動性突破閾值,臨時解鎖"喬丹思維模擬器"】。羅德曼閉上眼睛,試著用喬丹的方式思考——
贏不是目標,是習慣。
疼痛不是阻礙,是刻度。
隊友不是夥伴,是工具。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喬丹正通過後視鏡看他。兩人目光在鏡中相撞,像兩把出鞘的刀。
酒店走廊裡,羅德曼叫住喬丹:"那封信為什麼幫我?"
喬丹的房門卡滴了一聲:"因為你的混蛋值還能更高。"門關上前的最後一秒,他補充道,"周日上午十點,我租了間球館。"
羅德曼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裡。係統界麵上的"喬丹思維模擬器"正在倒計時,但他已經不需要了。鹽湖城的月光透過走廊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畫了道明暗分界線。
他故意踩在光與暗的交界線上走著,一步光明,一步黑暗。眉骨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某種久違的興奮感正順著脊椎爬上來。發來的照片:墨西哥地下拳場已經掛起羅德曼的海報,旁邊用西班牙語寫著"ediabodechicago"——芝加哥惡魔。
羅德曼按下關機鍵。禁賽這三天,他有更好的訓練計劃。
浴室鏡子裡,他的臉傷痕累累卻神采奕奕。係統最後彈出一條消息:【檢測到宿主進入"野生狀態",建議休息】。
"建議無效。"羅德曼對鏡子裡的自己說,然後一拳打碎了鏡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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