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天邁著輕快的步伐在深夜的龍骨村裡溜達。
路燈柔和的光線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輪廓,與舊世界彆無二致的麵容上還帶著幾分得意。
他伸出手指,好奇地戳了戳路邊垂下的藤蔓葉子,感受著那真實的觸感,又踢了踢腳邊一顆小石子,聽著它骨碌碌滾遠的聲音。
“嘖,這感覺...真不錯。”他低聲自語,嘴角忍不住上揚。
“確實應該早點弄具身體出來的。”
擺脫了那個金屬球的束縛,重新擁有完整的五感,連空氣都仿佛帶著自由的味道。
他特意繞到村中心的廣場,訓練場也一片寂靜,空無一人,隻有月光靜靜灑落。
他又晃悠到夏天來的醫館門口,裡麵早已熄燈。
“都睡了?這幫小年輕睡得也太早了。”白月天撇撇嘴,有點失落感。
熱鬨也找不到,村裡飯館肯定也關門了。
還說久違的嘗嘗飯菜的香味呢。
感到無聊的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個地方。
自家妹妹的家裡。
白月魁和楊塵的住所距離廣場並不遠。
白月天熟門熟路地走過去,抬手敲了敲那扇熟悉的木門。
篤、篤、篤。
屋內,燈光還亮著。
白月魁正坐在桌前翻看著一本舊世界的科學讀物,楊塵則剛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
“誰啊?”白月魁頭也沒抬,清冷的聲音隔著門傳出。
這麼晚了,村裡人一般是不會來打擾的。
“我!”白月天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
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臨時找來的、略顯緊致的衣服。
門內沉默了一瞬。
接著,是椅子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腳步聲逐漸靠近門邊。
白月天臉上的笑容更盛。
白天他們二人匆匆忙忙就走了,那肯定隻是因為肚子餓了,所以才不打算和自己多說說話。
況且自己還得進行適應性測試。
他想象著白月魁開門看到他這副身體時的表情。
驚訝?或者至少也該有點久彆重逢的感慨吧?
門鎖發出輕微的“吱丫”聲,向內拉開了一條縫。
白月魁那張清冷絕豔的臉龐出現在門縫後。
她的目光平靜無波地掃過門外站著的、她那位新鮮出爐的親哥哥。
她的視線在白月天那張得意洋洋、寫滿了快誇我的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然後,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變化,沒有任何寒暄問候。
白月魁乾脆利落地、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
“砰!”
一聲悶響。
厚重的木門當著白月天的麵,被重新重重關上。
力道之大,甚至帶起了一陣小風,吹動了白月天額前的碎發。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白月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還保持著挺胸抬頭的姿勢,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
整個人石化了一樣杵站在緊閉的房門前。
門板離他的鼻尖,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他甚至能聞到門板上木頭和油漆的淡淡氣味。
時間仿佛凝固了。
幾秒鐘的死寂後。
“???”
白月天終於從巨大的落差感中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
“白月魁!!!”
一聲飽含著委屈以及難以置信的咆哮在寂靜的深夜裡猛然炸響。
“你什麼意思?!開門!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