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甸甸地仿佛要將眾人碾碎。大叔阿姨們押著賀國安一行人,腳步匆匆地朝著基地趕去,那股火急火燎的勁頭,好似晚一秒,基地的大門就會“砰”地關上,將他們的“投名狀”拒之門外。
賀國安心裡明鏡似的,明白此刻唯有靠三寸不爛之舌,才有一線生機。他努力調整氣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又無奈,朝著孫德財的背影喊道:“孫叔,您老好歹也聽我把話說完呀!您想想,就基地那幫人的德行,就算您把我們送回去,他們真能容得下您?說不定扭頭就給您扣個與我們勾結的大帽子,到時候,您老後半輩子可就隻能在基地的大牢裡數星星咯!”賀國安雙眼緊緊盯著孫德財的背影,像個執著的獵手,試圖從他哪怕最細微的動作裡,捕捉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孫德財的腳步猛地頓了頓,好似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步伐,依舊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回應道:“彆再費那些沒用的口舌了,我們心意已決,你說破天也沒用。”可他微微握緊的拳頭,骨節都泛了白,還是泄露了內心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張羽見軟磨硬泡沒效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聲音都帶著哭腔,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孫叔,我求求您了呀!我們一路上那可是出生入死,一起經曆了多少回鬼門關啊!您就這麼忍心把我們交出去,您晚上睡覺,良心能安嗎?您瞧瞧我,這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您就真舍得?”說著,他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可憐巴巴地望著孫德財,那模樣,活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李桂蘭冷哼一聲,厭惡地彆過頭去,像驅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少在這兒裝可憐,你們毒殺基地領導,那可是死罪!跟你們撇清關係,我們才能活下去。彆在這兒惺惺作態了,我們可不吃這一套。”
張羽見求情毫無效果,氣得滿臉通紅,活像個被點燃引信、即將爆炸的巨型炮仗。他雙眼瞪得滾圓,惡狠狠地罵道:“孫德財、李桂蘭,你們兩個老東西!還有趙建國、劉翠英,你們這群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混蛋!為了能回基地享那點清福,就這麼狠心地把我們往死路上推!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還在嗎?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他喘了口氣,把矛頭轉向王鐵成和陳大海,聲音因為激動和痛心而愈發尖銳:“王鐵成、陳大海!你們倆摸著自己的胸口問問!在食堂的時候,我張羽是怎麼對你們的?有一口吃的,我先想著你們倆,有啥危險,我也想著拉你們一把。我把你們當親叔一樣對待,可你們呢?現在為了自己,就這麼對我?你們還是人嗎?你們簡直連畜生都不如!畜生還知道感恩,你們呢?”
接著,他又對著其他人罵道:“張秀蘭、吳美華、周福生、吳玉珍、鄭大山、劉鳳琴、楊樹林、郭素珍、黃麗英……你們一個個都聽好了!你們今天做的這些缺德事,老天爺都在看著呢!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就不怕晚上睡覺,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來找你們索命嗎?”
罵完這一通,可並沒有理他,張羽隻能像個被戳破的氣球,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無力地低下頭,心裡明白這些狠話除了讓雙方矛盾更深,根本無濟於事,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滿心的憤怒與絕望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這時,於娟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許多。她目光真摯地看向身旁的大叔,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急切與哀求:“大哥,您可不能這麼絕情啊!您還記得昨晚受傷的時候嗎?傷口潰爛得厲害,膿血直流,惡臭熏天,是我守著您一整晚,不顧那刺鼻的味道,一次次給您清創、換藥。每一針每一線縫合的時候,我都小心翼翼,就怕您疼,就盼著您能快點好起來。”
大叔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曾經受傷的部位,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於娟見狀,繼續說道:“還有李姐,上次她被僵屍抓傷,情況危急,要不是我想儘辦法,及時給你清除毒液,治療傷口,她哪能熬過那關?我儘心儘力地照顧大家,不圖彆的,就想著我們能一起在這末世活下去。可您瞧瞧,現在怎麼能為了回基地,就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呢?”
大叔的臉色有些尷尬,眼神閃躲,囁嚅著說道:“妹子,我知道你對大家的好。可這不是沒辦法嘛,在這末世,能進基地才有活路,我們實在沒彆的法子了。”
柳乘風則試圖曉之以理,對著孫德財說道:“孫叔,您想想,就算您把我們交出去,基地的人也不一定會信任您。您這麼做,不過是把自己往一個未知的陷阱裡推。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總能找到更好的出路,何必非要走這一步呢?”孫德財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回應:“你彆在這兒跟我講道理,我聽不懂。我隻知道,把你們交出去,我們才有機會回基地。”
婁子豪也急了,大聲嚷嚷道:“孫叔,您要是真把我們交出去,以後您在基地裡,難道就不怕遭人戳脊梁骨嗎?您就不怕被人指著鼻子罵忘恩負義嗎?您這麼做,傳出去,您臉上也不好看呐!”孫德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少在這兒嚇唬我,我做事,用不著你們來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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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詩涵也不甘示弱,嬌嗔道:“大叔阿姨們,你們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我們都是末世裡的可憐人,本應該相互扶持,怎麼能互相算計呢?您看我年紀小,一路上也沒少幫大家的忙,你們就忍心把我也交出去嗎?”她這一撒嬌,還真讓幾位阿姨心裡有些動搖,可一想到回基地的誘惑,又都咬了咬牙,狠下心來。
而漢唐,這個憑借超強學習能力,腦海中宛如一座移動的知識寶庫,哪能眼睜睜看著局勢如此發展而默不作聲。隻見他那金屬質感的腦袋微微轉動,電子眼閃爍著光芒,便開始引經據典地“說教”起來。
“諸位,論語有雲:‘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在這末世艱難求存的時刻,你們卻為了一己私利,罔顧大家共同的安危,做出如此短視的決定,實在是有悖於道德準則。曆史上諸多事例表明,無論是災難還是戰爭時期,唯有團結一心,才能共克時艱。遠的不說,就拿古代那些麵臨外敵入侵的城邦來說,城內百姓若各自為戰,貪圖一時安穩,最終的結果隻能是城破人亡。而那些眾誌成城、攜手抗敵的,往往能化險為夷。末世之中,我們同樣如此,唯有摒棄私利,團結一致,才是生存的根本之道。你們如今的行為,與那些為了眼前小利而舍棄大義的人又有何異?這不僅不符合道德規範,日後必定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漢唐這一番話,如連珠炮般滔滔不絕。大叔阿姨們聽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中又氣又惱,卻又無從反駁。有人試圖上前堵住他的嘴,可他是機器人,即便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內置揚聲器依舊能發出清晰的聲音,繼續著他的長篇大論,氣得大叔阿姨們直翻白眼,恨不得把他扔在原地。
就連樂樂也跟著湊熱鬨,在一旁“喵喵”個不停,好像也在加入這場激烈的爭論,那模樣,讓原本緊張的氣氛多了幾分荒誕。
隊伍就在這嘈雜的爭論聲中,繼續朝著基地艱難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奈與掙紮,而前方等待他們的,依舊是未知的命運。
隊伍在激烈的言語交鋒中繼續艱難前行,四周的空氣也被這緊張的氣氛點燃。突然,一陣“簌簌”的聲響從路旁茂密的草叢中傳來,好似有什麼龐然大物正穿梭其中。眾人瞬間警覺起來,神經如弓弦般緊繃,大叔阿姨們下意識地迅速將賀國安等人緊緊圍在中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決絕,他們心裡清楚,這幾個“籌碼”絕不能有任何閃失,那可是他們重回基地的希望。
一隻身形龐大得超乎想象的變異豪豬,緩緩從草叢中踱步而出。它足有兩人多高,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丘,全身長滿了如鋼錐般尖銳且泛著幽光的尖刺,每一根都有小臂粗細,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致命威力。它的眼睛如兩盞血紅色的燈籠,散發著詭異而凶狠的光芒,那光芒甚至能穿透黑暗,鎖定每一個獵物。嘴裡不斷發出低沉的吼聲,那吼聲如同從幽深的地獄傳來,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就像在向眾人示威,宣告著它的統治地位。
孫德財臉色瞬間一緊,如同被寒霜籠罩,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那把破舊卻磨得鋒利的長刀,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大家小心,千萬彆輕舉妄動。”同時,眼神緊緊鎖住變異豪豬的一舉一動,那專注的神情,仿佛隻要稍有疏忽,就會被這頭巨獸瞬間吞噬。
賀國安見狀,心中突然一動,覺得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逃生機會。他微微側頭,壓低聲音,用隻有身旁張羽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一會兒瞅準機會,我們想法掙脫繩索。”張羽微微點頭,眼睛盯著周圍大叔阿姨們因緊張而略顯慌亂的神情,如同一隻伺機而動的獵豹,默默積蓄著力量,準備隨時爆發。
變異豪豬似乎感受到了眾人濃烈的敵意,它那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突然前蹄高高刨地,塵土飛揚,緊接著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那吼聲如同滾滾悶雷,在夜空中炸響。隨後,它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朝著眾人迅猛衝來,速度之快,讓人幾乎來不及做出反應。
大叔阿姨們迅速擺出防禦姿勢,有人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有人則握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儘管這些武器在這頭巨獸麵前顯得如此簡陋,但他們眼神中卻透著拚死一搏的堅定決心,因為他們心裡明白,一旦“籌碼”有失,他們回基地的希望也將徹底破滅。
戰鬥的號角隨著變異豪豬的出現而驟然吹響。張羽眼睛一轉,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就開始嘲諷:“嘿!你們瞅瞅自個兒這熊樣,還做著把我們押回去領賞的春秋大夢呢?我看呐,你們還是先操心操心怎麼從這頭豬嘴下保住小命吧!就你們那兩下子,一會兒彆把老命搭進去,成了這畜生的盤中餐,到時候可彆指望我給你們收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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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子豪也不甘示弱,臉上滿是不屑,跟著破口大罵:“哼!平日裡你們一個個威風得跟什麼似的,牛皮吹得震天響,現在碰到這硬茬子,咋就都成了縮頭烏龜?我倒要看看,你們拿啥去跟這畜生鬥?彆到時候連累我們跟著一起死,我可還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交代在這兒!”
漢唐那富有磁性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三分乾擾六分嘲諷一分賣弄說道:“根據當前局勢精確分析,你們所采用的防禦策略漏洞百出,毫無成效可言。照此情形發展下去,全體成員的生存概率將急劇降低,幾乎趨近於零。依我看,你們不如趁早解開我們的束縛,大家各自逃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邊罵聲不斷,那邊乾擾也沒停。陸詩涵雖被緊緊捆綁著,但她可沒閒著,眼睛骨碌碌一轉,便開始使壞。她瞅準那位拿著她弓箭的阿姨,故意大聲喊道:“阿姨,朝它眼睛射,那兒是弱點!”阿姨一聽,急忙舉弓瞄準,就在箭射出的瞬間,陸詩涵又突然大喊:“不對,偏了偏了,往左邊點!”阿姨下意識地調整方向,這一箭便朝著其他大叔阿姨躲避的方向飛射而去。
李桂蘭正全力躲避著變異豪豬的攻擊,冷不丁看到一支箭朝自己射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驚恐地側身猛躲。這一閃,差點就撞上豪豬身上那如鋼錐般尖銳的尖刺,隻差毫厘,她便能感受到那尖刺穿透身體的劇痛。李桂蘭心有餘悸地瞪了陸詩涵一眼,大罵道:“你個小妮子,想害死我們啊,事後有你好看的!”
既然這樣,幾個人也沒閒著,反正總是各種插科打諢,各種乾擾。
就在這個時候,賀國安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被變異豪豬吸引,悄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繩索。粗糙的繩索緊緊勒住他的手腕,像是要嵌入肉裡,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但求生的欲望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讓他顧不上這些。張羽也在一旁暗暗發力,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打濕了衣領,他咬著牙,一聲不吭地與繩索較著勁。
變異豪豬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粗壯的草木皆被無情撞斷,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如同是死亡的前奏。一隻倒黴的僵屍躲避不及,被豪豬身上的尖刺瞬間貫穿,隻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便瞬間沒了動靜,如同一片被狂風卷走的落葉。
大叔阿姨們一邊手忙腳亂地躲避著變異豪豬的瘋狂攻擊,一邊還要分神留意賀國安等人,防止他們趁機逃跑。然而,在這混亂的局麵下,隊伍漸漸有些失控,呼喊聲、驚叫聲交織在一起。
賀國安瞅準一個空隙,猛地用力一掙,繩索竟真的鬆動了幾分。他心中大喜,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就在這時,一隻尖刺從變異豪豬身上飛射而來,如同一枚致命的暗器,朝著賀國安急速飛去,眼看就要命中。千鈞一發之際,李桂蘭不知哪來的勇氣,毫不猶豫地猛地撲過來,將賀國安用力推開。尖刺擦著賀國安的衣角飛過,卻深深劃傷了李桂蘭的手臂,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賀國安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李桂蘭竟然會出手救他。李桂蘭咬著牙,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你要是死了,我們怎麼辦!”
趁著這一陣混亂,張羽也成功掙脫繩索。但他沒有像眾人預料的那樣轉身逃跑,反而迅速彎腰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朝著變異豪豬衝去,同時大聲喊道:“與其等死,不如拚了!”賀國安微微一愣,隨即被張羽的舉動所感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也毫不猶豫地加入戰鬥。
看著大叔阿姨們為了保護他們與豪豬殊死搏鬥,賀國安等人心中的怨氣漸漸消散。賀國安意識到,此刻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唯有齊心協力,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於是,他大聲喊道:“大家彆鬨了,一起對付這頭豬!”眾人被他的喊聲驚醒,紛紛齊心協力對抗變異豪豬。
陸詩涵眼睜睜看著變異豪豬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心急如焚。她的目光緊緊鎖住那位手持她弓箭的阿姨,咬了咬牙,大聲喊道:“阿姨,把弓箭給我!讓我來,我能射中它的要害!”阿姨警惕地瞪了她一眼,手上緊緊握著弓箭,毫不留情地回懟:“你給我老實點!就你還想指揮?剛剛那箭差點射中自己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陸詩涵急得滿臉通紅,還想再爭辯,卻被阿姨嚴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婁子豪此時也陷入了困境,斷臂的劇痛如影隨形,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他卻無暇顧及。他心急火燎地在地上摸索,試圖找到一件能當作武器的東西,可周圍除了些零碎的石塊,根本沒有趁手的家夥。看著那隻全身長滿鋼刺、凶猛異常的變異豪豬,婁子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強忍著斷臂的鑽心疼痛,用僅有的一隻手艱難地撿起一塊稍大的石頭,拚儘全力朝著豪豬砸去。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的一聲,重重地砸在豪豬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豪豬吃痛,憤怒地咆哮起來,它那血紅色的眼睛裡就像要噴出火來,轉頭將目標對準了婁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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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賀國安大聲喊道:“大家彆慌,人多力量大,我們一起上!”眾人如夢初醒,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由婁子豪吸引豪豬的注意力,其餘人一擁而上。大叔們手持長棍,瞅準豪豬的腿部關節,用力敲擊;阿姨們則握緊短刀匕首,瞅準豪豬身體稍軟的部位,小心試探著攻擊。儘管豪豬身上的鋼刺如同一層層堅固的鎧甲,讓人難以靠近,但眾人毫不退縮。
柳乘風瞅準豪豬轉身的間隙,猛地衝上前去,用手中臨時找來的一根粗樹枝,狠狠戳向豪豬的眼睛。豪豬吃痛,瘋狂地扭動身體,身上的鋼刺四處亂甩,逼得眾人不得不暫時後退。但大家並沒有放棄,陸詩涵一邊大聲呼喊著為眾人指明攻擊位置,一邊尋找著攻擊的時機。
在眾人一輪又一輪的連敲帶打下,變異豪豬漸漸體力不支。它身上被劃出一道道傷口,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將周圍的土地染得一片殷紅。最終,它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拖著受傷的身軀,一步三晃地緩緩消失在黑暗之中。
戰鬥結束後,眾人像是被抽去了渾身力氣,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賀國安艱難地站起身,雙腿還有些發軟。他看著李桂蘭受傷的手臂,心中五味雜陳,感激與之前矛盾的糾結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緩緩走上前,聲音因為疲憊而略顯沙啞,輕聲說道:“李姐,剛剛……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對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著因為之前種種矛盾而難以言說的糾結。
李桂蘭白了他一眼,故作冷漠地說道:“彆誤會,我隻是不想失去回基地的機會。”但她眼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卻泄露了內心複雜的情緒,那一瞬間的柔和,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深處對賀國安等人並非毫無感情。
孫德財站起身,看著賀國安等人,眼神中滿是糾結。剛剛的戰鬥,讓他看到了賀國安等人在生死關頭的勇敢與擔當,也讓他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他們之間的矛盾,在這場戰鬥中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但現實的壓力卻依舊如一座大山,橫亙在眾人之間。
然而,這短暫的緩和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並未持續太久。儘管賀國安一行人都成功掙脫了繩索,但他們並沒有選擇立刻逃跑。賀國安心中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他們身處陌生之地,四周可能潛藏著各種未知的危險,貿然逃跑,很可能陷入更糟糕的境地。而且,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行動不便,若是在逃跑途中遭遇其他變異生物或危險,以他們目前的狀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再者,大叔阿姨們雖然在戰鬥中也有損傷,但人數上仍占優勢,即便他們掙脫了捆綁,想要徹底擺脫大叔阿姨們的追捕並非易事。
權衡利弊之下,賀國安決定暫時不做無謂的掙紮,試圖尋找更合適的時機和方法。可大叔阿姨們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戰鬥一結束,他們迅速圍攏過來,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防備,再次將賀國安等人捆綁起來。
很快,眾人繼續朝著基地進發。剛剛在戰鬥中建立起的那一絲信任,在現實麵前,顯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就能將它吹得煙消雲散。
夜色深沉,月光灑在大地上,隊伍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在地上蜿蜒前行,宛如一幅扭曲而詭異的畫卷。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迷茫與掙紮,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麼。賀國安抬眼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憂慮與堅定。他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或許依舊是未知的凶險,而人性在這末世的殘酷考驗下,愈發顯得複雜難測,如同這無儘的黑夜,深邃而讓人捉摸不透。
一行人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繼續朝著基地前行,張羽等人的心情愈發焦急,他們心裡清楚,一旦回到基地,等待他們的必將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