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緊躲在巨石之後,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地盯著山穀口,似乎要用那熾熱的目光將那如濃稠墨汁般彌漫的霧氣硬生生看穿。時間仿若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緩慢地流逝,可山穀依舊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霧氣如幽靈般緩緩流動,除此之外,再無絲毫異常。
賀國安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這樣毫無頭緒地乾等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他們一路曆經千辛萬苦,目標直指末世之塔,怎能一直被困在這山穀口停滯不前。他緩緩抬起頭,環顧四周,隻見兩側皆是陡峭得如同刀削般的懸崖峭壁,崖壁光滑如鏡,在微弱的光線中泛著冷冷的光,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著力點,如此看來,這山穀口恐怕確實是唯一的進出口了。
思索良久,賀國安終於咬了咬牙,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兄弟們,這樣等下去不是事兒,咱們還是直接進去吧。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這末世之塔咱們是非去不可。”
鄧煌本就就著急,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一亮,立刻虎目圓睜,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一個箭步跨上自行車,大聲吼道:“賀哥說得對,走!”話音未落,他便如離弦之箭般一馬當先朝著穀內衝去,那急切的背影仿佛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賀國安見狀,也不再猶豫,“唰”的一聲迅速抽出斬虎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他高高舉起刀,大聲喊道:“大家跟上,小心戒備!”其他人聽聞,紛紛迅速拿出武器,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
就在一行人剛要踏入山穀之時,突然,一聲大喊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眾人耳邊炸響:“站住!”這突如其來的吼聲,讓眾人皆是一驚,身體瞬間緊繃,急忙停下腳步,下意識地回頭循聲望去。隻見一群身著黑袍的人,如同鬼魅般從眾人身後緩緩走出,竟是拜屍教的黑袍人。
賀國安心中猛地一緊,全身的神經瞬間警惕起來,腦海中飛速閃過無數念頭: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要阻止他們進入?這背後究竟藏著怎樣不可告人的陰謀?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迅速做了個手勢,眾人默契地迅速下了車,呈扇形散開,腳步沉穩而有力,手中緊緊握著武器,眼神如鷹般戒備地盯著黑袍人一步步靠近。
黑袍人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到離眾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黑袍人微微抬起頭,他的臉隱藏在黑袍的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表情,隻聽他緩緩開口道:“想進去可以,但他不能進去。”說著,他伸出乾枯的手指,指向了婁子豪。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大家瞬間一頭霧水,婁子豪更是滿臉疑惑,他瞪大了眼睛,眉頭擰成一團,大聲質問道:“啥意思?你們想乾啥?”
鄧煌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暗自思忖:“難不成他們是想綁架?發現了豪子變異人的身份,想抓他去做研究?”想到這兒,他手中的長槍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
賀國安眼神犀利如鷹,緊緊盯著黑袍人,冷冷地問道:“你們到底什麼目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洪鐘般在空氣中回蕩。
黑袍人見眾人一臉戒備,無奈地歎了口氣,微微抬起雙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語重心長地解釋道:“我們對他並無惡意。實不相瞞,我們發現他是一個完美的變異人,這正是我們一直追求的目標,可我們教中無一人能達到如此程度。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他,而且這山穀他根本不能進。”
於娟等人滿臉狐疑,眼中滿是不信任,賀國安更是緊追不舍地問道:“為什麼不讓婁子豪進入?”
領頭的黑袍人正要開口解釋,卻被身後另一個黑袍人搶先一步,他向前跨出一步,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急切地說道:“因為供養人容不下變異人。如果他進入山穀,很可能會被其他幸存者當成異類給消滅。”
賀國安不屑地一笑,眼中滿是質疑,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大聲反駁道:“不可能!我們這一路接觸過那麼多幸存者,大家相處得都很融洽,沒人覺得婁子豪的變異有什麼不妥之處。就算是所謂的供養人,又能怎樣?他們同樣會接受婁子豪的,你們這純粹是危言聳聽!”說著,他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黑袍人卻焦急地連連搖頭,雙手在空中用力揮舞著,好似要將自己的話語強行塞進眾人的耳朵裡,大聲反駁道:“你們接觸的不過是小股人類幸存者罷了,根本不了解供養人的行事風格。供養人已經截然不同了,為了增加末世幸存者的凝聚力,他們手段狠辣,開始排除異己,變得極其極端。隻要是他們認定的異類,絕對不會放過,婁子豪這樣的變異者,在他們眼中就是最大的威脅!”
張羽皺著眉頭,滿臉的不信,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大聲吼道:“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一路走來,遇到的困難數不勝數,可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因為婁子豪的變異就對他不利。你說供養人極端,難道你們就不極端嗎?”說著,他向前跨出一步,斧子敲在盾牌之上,砰砰作響,氣勢洶洶地盯著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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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被質疑後,急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他上前一步,手指幾乎戳到張羽的臉上,怒聲說道:“證據?我親眼見過他們將一個稍有不同的幸存者折磨致死,手段殘忍至極。婁子豪的情況比那嚴重得多,一旦被供養人發現,必死無疑!你們不能拿他的生命去冒險!”
賀國安上前一步,擋在眾人身前,此刻他已經被黑袍人這般舉動徹底激怒,他雙眼圓睜,猛地用力推開黑袍人的手,大聲吼道:“你少在這嚇唬我們!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們拜屍教的鬼話?說不定這就是你們的陰謀,想借此拆散我們!”說著,他手已經緊緊握住了腰間的武器,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憤怒,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黑袍人身後的十幾位黑袍人見狀,紛紛迅速抽出武器,“唰唰”的拔刀聲在寂靜中響起,他們整齊地向前逼近一步,腳步沉穩而有力,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此時,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雙方劍拔弩張,一場惡戰似乎一觸即發。
這時,婁子豪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眾人和黑袍人之間來回掃視,臉上漸漸露出決然之色,毅然說道:“都彆吵了!我留下吧。不能因為我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我也不太相信你們這些拜屍教的人,但我覺得應該給大家留個後手。要是大家進了山穀出了意外,我還能想辦法救你們。要是都進去了,被一鍋端,那就徹底完了。”
張羽麵露不忍,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子豪,這……”
婁子豪卻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張羽的肩膀,豪爽地說道:“羽哥,彆婆婆媽媽的,就這麼定了。你們放心進去,我在外麵等你們消息。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平安出來的。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就殺進去救你們!”
眾人無奈,看著婁子豪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決,隻好接受了婁子豪的提議。安排妥當後,留下婁子豪,其餘人騎著自行車,緩緩向山穀而去。自行車的車輪在地上緩緩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即將分離的時刻而歎息。
而之前說話的那位黑袍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那笑容在霧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霧氣在他身邊繚繞,仿佛是他那神秘笑容的最佳陪襯,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賀國安一行人騎著自行車,緩緩朝山穀深處行進。穀內的霧氣愈發濃稠,恰似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帷幕,將周圍的一切嚴嚴實實地籠罩在朦朧之中,好像將他們帶入了一個虛幻縹緲、與世隔絕的奇異世界。自行車的車輪在鋪滿碎石和枯枝的地麵上艱難滾動,發出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山穀裡悠悠回蕩,更是被無限放大,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上,讓人心頭不自覺地泛起層層漣漪。
陸詩涵緊緊握著手中的弓箭,她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如鷹般銳利,警惕地在霧氣中來回搜尋著任何可能潛藏的危險。她微微皺眉,精致的麵容上滿是擔憂,輕聲說道:“這霧氣實在太詭異了,就好像有一雙無形且邪惡的手,刻意在遮擋我們的視線,而且好像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大家務必打起十二分小心。”
賀國安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試圖穿透這重重迷霧。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沉穩,回應道:“嗯,都打注意點,誰也不知道這山穀裡究竟隱匿著什麼未知的凶險。”
就在這時,走在隊伍中間的鄧煌突然感覺一陣寒意,如同一股凜冽的冰泉,從腳底迅猛地直竄上心頭,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擂鼓一般,劇烈跳動得仿佛要衝破胸膛。一種莫名的不安,如洶湧的潮水般,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三世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嘴裡忍不住嘟囔著:“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死死盯著我們……”
眾人聽聞,心中皆是一凜,紛紛下意識地停下自行車,動作迅速且整齊,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迅速背靠背地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緊密的防禦圈,手中的武器下意識地握得更緊,指節都因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賀國安目光如炬,眼神在霧氣中仔細探尋,試圖找出讓鄧煌感到不安的源頭。然而,入目之處,除了那無儘翻滾、如波濤般洶湧的霧氣,以及偶爾被風吹動而發出沙沙聲響的樹枝,什麼都沒有。
張羽眉頭緊鎖,低聲說道:“這不對勁啊,按師玄道長所說,這山穀裡應該有不少人類幸存者才對,可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他們都去哪了?”
柳乘風也一臉疑惑,接口道:“是啊,那些防禦工事也不見蹤影,難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變故?這霧氣是不是和這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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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娟心中滿是擔憂,說道:“該不會那些幸存者都遭遇了不測吧?這山穀感覺處處透著邪乎勁兒。”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心中的疑惑如同這彌漫的霧氣,越來越濃,卻始終找不到答案,隻能在這詭異的氛圍中,更加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柳乘風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低聲說道:“這地方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我們不能再這樣盲目地貿然前進了,這裡肯定發生過什麼意外,我們應該先退出去,在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