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國安心中猛地一驚,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完全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會對他們精心策劃的計劃產生怎樣致命的影響。他和看守們不由自主地都緊張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身影正邁著疾步快速朝他們走來。由於光線昏暗,那身影顯得格外模糊,隻能隱隱看出身形挺拔,步伐沉穩,卻莫名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賀國安喘不過氣來。
隨著那身影步步逼近,賀國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感覺下一秒就會徑直從嗓子眼蹦出。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似乎隨時都要衝破胸膛。終於,待身影完全清晰,來人竟是基地治安大隊隊長許縱。
許縱此人,在基地那可是聲名遠揚,以酷吏形象示人。他身形高瘦,如同一柄出鞘的長刀,透著一股冷峻之氣。臉上顴骨高聳,麵色常年如鐵般陰沉,一雙三角眼總是閃爍著冰冷且銳利的光,甚至能看穿人心底的每一絲想法。平日裡,他總是身著那身筆挺的治安隊製服,腰間佩著的警棍與手槍,更增添了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他主管基地治安和刑事事務,手段狠辣,執法嚴苛,毫不留情。在基地眾人眼中,他就像一尊冰冷的煞神,讓人避之不及。平日裡,他與鄒敬遠走得極近,宛如一丘之貉,而且還是羅家安羅主席的鐵杆擁躉,對羅主席的命令言聽計從,猶如忠誠的獵犬。
賀國安一眼認出是他,心中頓時暗叫不好,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厚重的烏雲,沉甸甸地籠罩心頭。他清楚,許縱的出現,怕是意味著此次計劃要徹底敗露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焦慮瞬間湧上心頭。
許縱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冷冷地掃過眾人,最後如利箭般落在賀國安身上,聲音中透著冰冷與威嚴,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鬼鬼祟祟乾什麼?”
賀國安心中雖慌亂如麻,但多年在生活閱曆練就的應變能力讓他迅速調整狀態,臉上瞬間堆滿了恭敬的笑容,說道:“許隊長,您好啊。我是食堂的,祖主管心疼兄弟們平日裡站崗辛苦,特意讓我來給大夥送點東西,慰問慰問。”
許縱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不屑,“慰問?哼,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食堂主管也敢插手我們治安係統的事了,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彆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都給我老實點。最近基地可不太平,鄒總隊長特意吩咐了,要嚴查一切可疑之人,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樣。”說著,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上前一步,意圖查看賀國安身上藏著的禮物。
賀國安下意識地側身,擋住許縱的視線,臉上依舊掛著賠笑,說道:“許隊長,真沒啥可疑的,就是些煙酒,給兄弟們解解乏,放鬆放鬆。您也知道,大家平日裡站崗巡邏挺辛苦的。”
許縱眼神陡然一厲,如同餓狼發現獵物般凶狠,“哼,還敢擋我?是不是心裡有鬼,我看你是活膩了!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這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騷亂聲,喊叫聲、奔跑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許縱眉頭緊緊一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騷亂方向,隨即對身旁的看守們大聲喝道:“你們幾個,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動作快點!”
看守們聽聞命令,猶如驚弓之鳥,絲毫不敢耽擱,撒開腿便朝著騷亂處飛奔而去,那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裡回蕩,轉瞬便消失在遠方。許縱又惡狠狠地瞪了賀國安一眼,目光就像淬了毒,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等老子回來再好好收拾你!要是敢耍什麼鬼花招,有你好受的!”說罷,他一甩衣袖,也轉身朝著騷亂方向疾步趕了過去。
賀國安見他們終於離開,長舒了一口氣,胸腔裡那顆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他深知,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容不得有半點遲疑。來不及細想,趁著四周陷入一片混亂,他立刻行動起來,在關押區域周圍迅速搜尋鄢子燁的關押地點。
然而,賀國安很快便察覺到一絲異樣。往常戒備森嚴的關押區域,此刻竟看不到一個守衛的身影,整個空間安靜得有些詭異。他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思考。就這樣,在疑惑與不安中,他不知不覺來到了一間屋子前,門竟是虛掩著的。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鄢子燁很可能就在裡麵。儘管這一連串的巧合讓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但眼前這扇虛掩的門好像有著無形的吸引力。賀國安咬咬牙,不再猶豫,直接走上前去。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似乎許久未曾通風。一個身影蜷縮在角落,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模糊。那身影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微微動了動。賀國安見狀,再也顧不上心中的疑慮,輕聲喚道:“鄢子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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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微微一頓,緩緩抬起頭,正是鄢子燁。他麵容憔悴不堪,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著警惕與防備,看著賀國安,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裡?”
賀國安趕忙壓低聲音,表明身份,“彆管我是誰了,我們是來救你的,彆出聲。現在基地裡亂糟糟的,而且剛剛看守所也發生了混亂,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鄢子燁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轉瞬又被疑慮所取代,他皺著眉頭,狐疑地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這不會是你們設的圈套吧?哼,彆以為我會輕易上當,快滾吧。”
賀國安心急如焚,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解釋,“沒時間了,於娟是我們的朋友,是她讓我來找你的。信我就跟我走,外麵有人接應。有人想獨攬大權,把基地攪得烏煙瘴氣,隻有你叔叔鄢楚,才能還基地太平和安穩。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基地也需要你的幫助!”
鄢子燁猶豫片刻,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掙紮,內心天人交戰。一邊是未知的風險,一邊是可能的生機。最終,他咬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站起身,跟著賀國安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然而,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麵傳來許縱那帶著得意與嘲諷的聲音:“哼,我就知道你老小子有鬼,居然敢私放犯人,給我拿下!”
賀國安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懊悔,暗罵自己中了許縱的奸計,其實他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並沒有及時作出反應,等意識到的事,就已經晚了。原來,許縱故意製造騷亂,就是為了引開賀國安的注意力,而實際上,他早就精心設下了埋伏。刹那間,四周如鬼魅般湧出一群如狼似虎的守衛,將他們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賀國安和鄢子燁瞬間陷入絕境,兩人心中都清楚,此番局勢危急,怕是在劫難逃。但賀國安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頭瞬間被點燃,他怎會甘願束手就擒。
許縱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仿若閒庭信步般緩步走上前來,眼神中滿是戲謔與輕蔑,“就憑你,也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簡直是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說罷,他一揮手,如同指揮螻蟻般示意守衛動手。
賀國安深知此時已無退路,他迅速擺出防禦姿勢,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圍上來的守衛。隻見一名守衛率先發難,如餓虎撲食般朝著賀國安衝來,賀國安看準時機,側身一閃,同時猛地伸出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那名守衛狠狠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然而,守衛們並未退縮,又有兩人從兩側包抄過來。賀國安身形矯健,一個箭步衝向左邊的守衛,一記有力的直拳,正中對方臉頰,那守衛頓時鼻血橫流,踉蹌著後退幾步。可就在這時,右邊的守衛瞅準機會,朝著賀國安後背狠狠踢了一腳。賀國安向前一個趔趄,但他迅速穩住身形,轉身飛起一腳,踢中那守衛的胸口,將其踹倒。
短短瞬間,賀國安竟撂倒了四五個守衛。但敵方人多勢眾,如潮水般不斷湧來。賀國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擒賊先擒王,他瞅準許縱的位置,不顧周圍守衛的攻擊,拚儘全力朝著許縱衝去。可雙拳難敵四手,還未等他靠近許縱,便有守衛從背後抱住他的腰,緊接著又有兩人分彆抓住他的手臂。賀國安奮力掙紮,卻難以掙脫。
此時,一名守衛趁機拿起警棍,朝著賀國安的膝蓋狠狠一擊,賀國安吃痛,單膝跪地。緊接著,更多的警棍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鄢子燁那邊,本就是個文文弱弱的醫生,基本沒啥戰鬥力,很快就被守衛製服。
賀國安雖頑強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最終,他被人用警棍架住四肢,整個人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鄢子燁也被控製。
許縱在一旁看著,不時發出陣陣冷笑,還不忘冷嘲熱諷:“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繼續啊!我告訴你,這事沒完,等會兒就讓你們食堂那個祖峰親自來贖人,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要是敢不來,有你們好受的。”
賀國安心中又氣又急,怒火在胸膛中如洶湧的岩漿般翻湧,卻又被現實如鐵籠般禁錮,無可奈何,隻能將這口苦水硬生生往肚子裡咽。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本就是狐假虎威,根本沒有祖峰讓他來慰問這回事,一旦被拆穿,後果不堪設想,不僅自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還極有可能牽連到同伴們。此刻,他滿心期盼著張羽他們能察覺到自己被抓,然後爭分奪秒想出辦法來救自己。
許縱見賀國安被製服,臉上露出更加得意且陰鷙的神情,他緩緩踱步到賀國安身前,像打量獵物般上下審視一番,隨後蹲下身子,用手狠狠挑起賀國安的下巴,眼神中滿是嘲諷與狠厲:“哼,你不是挺有種的嗎?怎麼現在跟條喪家之犬似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憑什麼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說,你和鄢子燁到底什麼關係?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有什麼陰謀?”說罷,他猛地鬆開手,賀國安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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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們在一旁哄笑起來,其中一個守衛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一腳狠狠踢在賀國安的腰間,惡狠狠地說:“敢在許隊長麵前耍心眼,你還嫩了點!快說,彆自討苦吃!”賀國安悶哼一聲,強忍著腰間如撕裂般的疼痛,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倔強。
另一個守衛見狀,不甘示弱,抄起手中的警棍,朝著賀國安的後背狠狠砸去,“叫你再嘴硬,今天就讓你知道得罪許隊長的下場!說,誰讓你來的?”賀國安隻感覺後背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鋼針同時刺入,眼前金星直冒,但他依舊頑強地忍受著,心中不斷告訴自己,絕不能吐露半個字。
許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賀國安,眼神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冰,冷冷地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把他給我拖下去,關到牢房裡,好好‘招待’他,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守衛們得令,如拖死狗般粗暴地將賀國安拖進牢房,就關在鄢子燁的隔壁。
一進牢房,守衛們便如餓狼般毫不留情地將賀國安身上藏著的好酒、香煙以及其他珍貴禮物全部搜刮一空。一個守衛拿起一瓶酒,貪婪地晃了晃,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啊,便宜我們了。”另一個守衛則將香煙揣進兜裡,罵罵咧咧地說:“就這小子,還想救人,簡直是自不量力。”
牢房內,賀國安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陣陣地襲來,仿佛要將他淹沒。每一陣疼痛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在他的身體上肆意切割。他望著頭頂那盞昏暗且搖曳不定的燈光,燈光閃爍,就如同他此刻渺茫得近乎絕望的希望。心中五味雜陳,有對許縱等人的憤怒,有對自身處境的不甘,更多的是對同伴的擔憂和對脫困的強烈期盼。
然而,許縱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沒過多久,許縱帶著幾個守衛再次來到牢房。許縱蹲下身子,看著賀國安,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樣,想清楚了嗎?你和鄢子燁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來救他?背後有沒有人策劃?又有誰在支持你?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我可以考慮放你出。”
賀國安冷哼一聲,虛弱卻堅定地說:“彆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說的。”許縱眼神一厲,站起身來,對守衛們使了個眼色。一個守衛拿出一根帶刺的鞭子,在手中甩了甩,發出“啪啪”的聲響。緊接著,鞭子如毒蛇般抽向賀國安,瞬間,賀國安的身上便多了幾道血痕,鮮血滲透衣衫。
“說不說?”許縱冷冷地問。賀國安咬著牙,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們這群混蛋!”許縱惱羞成怒,示意守衛繼續。守衛們輪番折磨賀國安,用各種殘酷的手段試圖撬開他的嘴,但賀國安始終堅守著,沒有吐露半個字。
在隔壁牢房的鄢子燁聽到這邊的動靜,心中滿是愧疚與擔憂。他知道,賀國安是為了救自己才遭受如此折磨。鄢子燁輕聲喊道:“彆折磨他了,有什麼衝我來!”許縱卻充耳不聞,繼續對賀國安嚴刑逼供。賀國安默默忍受著一切,心中默默祈禱著同伴們能儘快想出辦法,將他和鄢子燁救出去,否則,他們都將麵臨未知的危險,很可能在這黑暗的牢房中,被人悄無聲息地抹去,如同螻蟻一般,消失在這殘酷的末世之中。
賀國安所遭受的拷打愈發殘酷,每一下都似要將他的意誌碾碎。而此刻,柳乘風和於娟尚不知賀國安營救鄢子燁的行動已橫生意外。見他久久未歸,柳乘風還以為賀國安沒能打通看守鄢子燁的守衛關節,自行先回食堂去了。畢竟,這種任務本就充滿變數,未能成功也是常有的事。
在食堂裡,張羽正忙得不可開交,像個陀螺般在各個角落穿梭,有條不紊地指揮、調度著各項事務。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壓根兒沒料到賀國安會遭遇不測。在他想來,即便賄賂不成,大不了東西被退回,又能出什麼大岔子呢?
就這樣,時間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已臨近晚飯開餐時分。張羽手頭的工作也漸入尾聲,可他依舊沒瞧見賀國安的身影。按常理,賀國安若回食堂,定會第一時間跟他打個招呼。此時,張羽心中雖隱隱泛起一絲不安,但仍抱著僥幸心理,尋思著或許賀國安隻是被其他事耽擱了。隨後,他拉住身旁的一個夥計,隨口問道:“你今兒瞧見老賀了嗎?”那夥計撓撓頭,一臉茫然:“沒瞧見啊,張助理,一整天都沒瞅見賀哥的影子呢。”張羽這才意識到,問題恐怕遠比他想象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