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本土的一個漁村小鎮,70歲的老人站在海堤上,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流淌。
他顫抖的手撫摸著祖傳的漁船,現在這艘船已經被改造成自爆艇,船艙裡填滿了炸藥和生鏽的鋼釘。
“連最後的退路都要變成武器嗎?你們自衛隊隻能躲在我們的背後嗎!”
老人對著前來安裝遙控裝置的自衛隊員嘶吼,卻隻得到程式化的鞠躬。
老人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氣暈倒地。
東京都千代田區的地下防空洞裡,被迫遷移的上班族們擠在膠囊旅館般的狹小空間。
媽媽用身體擋住年幼的女兒,不讓女孩看到牆上投影的演習畫麵。
是的,六大國直接將演習全過程向外界公開,由衛煌合作者賬號發布。
牆壁投影裡,六國聯軍的鋼鐵洪流正碾過海岸線,大規模鋼鐵洪流和機械化部隊衝鋒進攻以及公開的信息化攻擊畫麵。
“媽媽,那些坦克會來吃小孩嗎?”
孩子的提問讓整個隔間陷入死寂,隻有深處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橫須賀海軍基地的宿舍內,24歲的二等兵田所浩二正徹夜難眠。
他偷偷翻看著手機裡保存的家鄉照片,想到未來隨時會爆發的戰爭加上當前的處境,他默默的流淚不敢出聲。
直到緊急集合令在外麵響起,又要出去緊急集訓。
當他在黑暗中摸索製服時,發現同寢的戰友正用刺刀在牆上刻字,刻的字清晰可見。
“我們都會成為神風”。
月光照在刀尖上又折射出下麵扭曲的七生報國四個字。
這就是田所浩二不敢聲張的原因,他擔心自己被這些激進的戰友傷害。
大洋洲,在霓虹高層緊急建造的堪培拉地下指揮中心,防衛大臣盯著照片渾身發冷。
照片裡六國聯軍的登陸艦隊正在huang海集結,其規模遠超推演中最悲觀的預估,雖然整體數量還是海上自衛隊占優,但是他們的造船速度未必有點太快了。
他站起來對著沉默的參謀們舉起顫抖的酒杯,表示我們可能正在準備一場沒有勝算的葬禮,防衛大臣很悲觀。
與此同時,在悉尼郊外新建的霓虹移民區,前東京大學一位副教授正在給學生們上沉重的一課。
教室投影儀不放學習內容,卻播放著六國公開演習中無人機蜂群的作戰畫麵,當看到紅方用電磁脈衝清掃雷區的鏡頭時,他突然關掉了設備。
他指著窗外正在修建的防空掩體,表示物理公式已經救不了國家,但記住,真理永遠站在炮彈射程之內,隻可惜我們沒有。
南和平洋的貨輪上,一名30多歲被強製征召的商船船員望著逐漸消失的本州海岸線。
貨艙裡滿載著從北海道最後運出的稀土礦石,甲板水手們正在給高射機槍刷防鏽漆。
當船長宣布改道前往所羅門群島規避偵察時,他偷偷把全家福照片塞進了救生衣,希望這個可以保佑,也可以平時看看。